秦王的咄咄逼人,让赵王坐立不安,魂不守舍。本以为接收上党可以白捞个便宜,没想到被秦军全面占领,而且还进逼长平威胁赵境,虽然廉颇老将军将长平的布防及时呈上,信誓旦旦的表示长平一线固若金汤,二十万将士愿与长平共存亡的决心。但有上党的前车之鉴,赵王丹的心始终悬着放不下。白起的到来着实让赵王大吃一惊,说是诚心议和,却是狮子大开口想要太行山以西全部土地,祖宗基业赵丹如何应承得来。赵胜自上党丢失一来性情大变,连同赵豹虞卿等一干大臣进言主战,战和大计一边倒这可是国家大忌。反倒是白起自投罗网送上门来,算是唯一能够让赵丹感到欣慰的事情,对于这个恶魔般的战神,不能杀又不能放,只得将他委托给平原君赵胜看管,白起不参战这对赵国有着百利无一害的好处,如此想想长平战局胜败还真不好说。
这日,赵王丹正在花园散心,嬉戏间眉间的阴霾被一扫而空,久违的笑容也挂在了嘴角。太监疾步走到赵王丹面前,唯唯诺诺的说道:“大王,平原君赵胜求见。”赵王丹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刚刚放空的心情又被无情的拉到现实中,冷冷的说,“叫他到养心亭来吧。”赵胜拜过赵王丹,直接了当的说,“王上,臣请求出使秦国,游说秦王退兵。”
“王叔可有把握?”
“八分把握,可以一试。”
“计将安出?”
“王上以为武安君白起对于秦国而言,是何等地位?”
“武安君白起,百战百胜,乃是秦国支柱,怕是除了秦王就属白起了。”
“既然如此,臣就此要挟秦王,退兵则归还武安君,不退兵则杀武安君。退兵,赵国免除刀兵高枕无忧。不退兵,那便是逼死武安君,号召中原五国合纵讨伐暴虐,如此便是进退有度,两全其美。”
“善,可派何人担此重任?”
“臣赵胜愿往。”
“不可,王叔身份尊贵,不可犯险。”
“王上,胜往理由有二,其一,上党丢失臣之过也,此次不辱使命便是将功赎过,告慰赵国万千英灵;其二,秦国乃大国强国,如随意派遣使者未必重视,更使他国以为我赵国无胆量。故此请命出使秦国。”
“王叔不可,白起入赵,便是前车之鉴。”
“我王放心,胜已做好不成功便成仁的准备了。”
“王叔不可如此,寡人还需仰仗王叔,出使秦国人选还需再议。”
“王上,王上的爱臣之心,胜深感欣慰,奈何胜罪恶沉重,唯有亲手了结此番战斗方可平息心中罪孽,如若我王不允,臣长跪不起。”赵胜说着,不顾赵王阻拦执意跪地请求道。
“好好好,王叔快快请起,既然如此执着,寡人便依你就是,此行一定要注意安全,回来就好!”赵王丹拉着赵胜的手,依依不舍的说道。
平原君赵胜回到府上,便立马着手准备出使事宜,拜别家人及信陵君武安君之后,吩咐家老蒙唐打理好家务,门客们挤满门口送别挥手告别,只有一个小个子闷闷不乐,呆坐在地上拦住了去路。平原君赵胜走上前,问道,“为何拦我去路?”
“门主,我乃毛遂,府上食客已有三年。今日劝谏门主切勿访秦。”小个子说道。
“此事无需多言,胜心意已决,你的好意胜已知之。”赵胜摆手,两个门客将毛遂架起来拖了回去。
“门主访秦,轻则落下媾和口实,断诸国合纵之念;重则步武安君后尘,要挟赵国画地乞秦,门主三思啊!”毛遂大叫道。
“书生意气,不足为念,走吧。”
赵胜的马队浩浩荡荡出了邯郸城,奔西而去。
咸阳宫,秦王正生着自己的闷气,有些沮丧又有些无奈。指使白起出使赵国本是他想煞煞白起的威风,不曾想赵王小儿竟敢将武安君囚禁起来,真是兔子急了都咬人,更何况这年少轻狂的赵王丹,还敢在长平增兵廉颇与我大秦硬碰硬。如今亡羊补牢为时已晚,只求武安君能够平安归来。只是这长平战事又如何继续僵持下去呢?
“王上,赵国平原君赵胜觐见。”
“他来作甚?”
“臣不知,大概是为长平战事而来吧。”
“宣他进来,再把丞相叫来,一块议议。”
“诺。”
“外臣赵胜拜见秦王,秦王万福。”
“平原君来秦,为何不见我武安君归来?”
“武安君与我王抵足长谈,甚是投机。怕是秦王要忍痛割爱,多允几日了。”
“是吗?寡人为何听闻赵王将我武安君囚禁于平原府!”
“秦王多虑矣,秦赵太平何出如此龌龊行径?”
“秦赵交恶呢?”
“外臣正是为秦赵百年好合而来,还望秦王从两国万千臣民福祉出发,适可而止止戈为福。”
“寡人就要说来听听如何止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