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萍,你过来听听,听听!你就是这样的!”秦彬刻意在卧室内大喊。
“你们这些人,明明我付出的最多,就是一起针对我!那好,我走开好咧,让你们听着专家建议生活去!”赌气的咏萍忽然拿定了主意。
她要自己一个人回上海去,丢开秦彬、秦毅这对不知好歹的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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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杰,你晕头了!超市开不起来,想转做啥生意?你个黄鱼脑壳,有做其他生意的脑筋哇?”
隔着大洋,正批评儿子,批评到斗志昂扬的郑亚娟接到公爹任咏刚的电话,听他担忧地述说近期任东杰遇到的状况,郑亚娟心中火起!
没结婚前,她就感觉任东杰游手好闲,对工作不肯用心,要不是他还算贴心暖意,她才不会一时糊涂与他有了孩子,不嫁也得嫁。
现在倒好,儿子任轩然明显遗传了他爸的习气!花了那么多钞票,千辛万苦把他弄到澳州读书,他偏偏不珍惜,人在学校,心不晓得飞到哪里去了?多科不过关,遭到学校警告,说再这样下去,不要想毕业。
她又要工作又要头疼儿子,在这边忙得昏天黑地,那边任东杰连超市也经营不下去,还跑到外地想做啥皮包生意,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她急忙拨打了她与朋友知道的任东杰备用手机号。
几番拨打,电话通了,任东杰在那边困兽一般散发着焦糊气,问她有没有备用资金,说他要做一笔“大生意”,就是缺资金。
为了在澳州买房定居,郑亚娟打工加兼职,倒是存了一点钱,可她敢拿出来吗?“任东杰,你想想你几岁了?马上也要五十了。年过半百,也算半个老人,你这样折腾,不怕老来难以生活啊?”
任东杰被她骂得火气,索性赌气:“你怕啊?那么离婚好咧,你管你养老,我管我闯荡,闯出名堂经,你不后悔就可以!”
郑亚娟气得无话,偏任轩然一起赌气,赶着凑热闹:“我老早就讲不要出国,我就不欢喜国外,妈你偏要逼我出来。现在我不适应,我要回国内去,跟爸一起做生意。留你自己在澳州想办法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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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乡的夜,无风,星星在天空中不安地闪烁,透窗看着在灶边忙碌的季存。
听到养母愿意放自己回去工作,季存原本心中一松,感念母亲的体谅,盘算着如何更好地应对两家长辈遇到的困难。
不料养母赌气,说他要走可以,得为老两口准备好一周方便可食的饭菜,做好方能回去,而且他的车得留下,以便她复查时,由其他会驾驶的亲戚来代驾载她去医院。
面对如此要求,季存满心满嘴的苦涩,但依然能理解父母的不满与不甘。
锅里,炖煮着他赶到乡里买回的荤菜;桌上,放着加购的营养品;手机中,有匆匆预订的可口点心;上门护理的阿姨与接送养母复诊的亲戚都已联络好了……可越做,季存越感觉愧疚——他的确做的不够,只能让进入老年的父母如此对付着养伤与生活。
邻居倒是提及了乡里增办的养老院。可是按乡里的传统,养老院都是无亲无儿的孤老们被逼无奈的去处,有孩子的人家要送老人去那里,是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
倒是黄巧莺在傍晚时发来高端护理院的链接,设施好、环境美,很是诱人。可那费用对他来说,负担有些太重了!妻子念申已经离职了,岳父母退休工资偏低,岳父的康复未必不需要支援。
他该如何更好地安排父母的生活,让他们与妻子都不用再赌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