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浅对姬长夜此话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只是微微颔首。
赵流音深知姬长夜听到了刚才的动静,所以望向红音时眼神警告她别乱说话。
“你刚才在干什么?”姬长夜突然转身质问起身后的红音,冷冽的眼神还扫过赵流音。
红音忌惮赵流音的威胁,但也屈服于姬长夜的威严,支支吾吾下心惊胆战地将刚才发生的一切说出。
赵流音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姬长夜的神色,在红音话落后直接反客为主:“红音,你怎么能如此大胆?刚才我在劝谓你,你还不知悔改!”
至此红音不敢出一言以复。
看着这主仆二人,姬长夜不免心中冷讽,他自然也看出了这些心思,不会轻信赵流音的话。
曾康安察觉到姬长夜身上的怒气,不敢再留下免得殃及池鱼,就此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宋浅望着这三人,难以置信此事竟会发展到这般模样,暗叹后道:“此事不过误会,劳烦王爷出面了,所以到此为止吧。”
她并不是看不出赵流音主仆的恶意,也不会大发善心原谅,但是她不想纠缠不清。而且想到以后两人十有八九打死不相往来,就没有必要再纠结此事。
姬长夜些许吃惊的看着宋浅,奇怪平日里不惧天地的宋浅怎么会忍气吞声?
不过他不会就此罢休,所以他并没有理会宋浅的话,而是径直望向红音。
“你这般咄咄逼人的态势是谁教你的?”说罢,姬长夜还瞥向赵流音,意有所指。
红音颤巍着身子苍白无力地解释:“王爷误会了,奴婢不过是在教宋娘子规矩。”
“规矩?我倒想看看是什么规矩强迫让人跪下。太后威名岂是你轻易亵渎的?到底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姬长夜地语调并没有怒气,却不立而威。
这下总让红音撑不住逼问,求助般的看向赵流音,祈求她能为自己开脱。
可是下一刻,姬长夜就将矛头转向赵流音:“难道赵小姐往日里都是如此训诫下人?教她们狗仗人势,教她们咄咄逼人,教她们辱没皇家威严?难道太后的威严就是让你们假借来欺负平民百姓的?”
几句话让赵流音傻她反应过来,故作可怜兮兮的模样:“王爷,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刚才我也训斥过红音,可她压根不将我这个主子放在眼中。太后的威严我又岂敢亵渎?”
红音也想开口为自己解释一番,不过看向姬长夜那冷漠的神色时顿时不敢言语辩解。
赵流音清楚姬长夜是特意为了给宋浅出头,要想让此事过去必先讨好宋浅。
就此出乎所有人意料,赵流音居然面向宋浅说道:“宋娘子,是我教育底下人不周,冒犯了您。希望您大人有大量,莫要怪罪。”
赵流音堂堂永安侯之女,身份何等的尊贵,竟然给一界乡野村妇道歉认错,若是传回帝京,定然沦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宋浅本就无心讨回什么公道,刚想开口就被姬长夜制止,貌似要看看赵流音接下来会做些什么。
知道这么平白的道歉毫无用处,赵流音咬咬牙装出副大方温婉的模样来说道:“宋娘子手艺精湛,今日辛苦你了。我所送出的银两和镯子不过是你应得的,但宋娘子误会了什么,认为是我故意羞辱你才不肯收。红音性子有急,我说不听她你也看到了,多有冒犯还望宋娘子担待。”
如果宋浅还不接受的话,传出去就要说她得寸进尺,得理不饶人了。
洞穿赵流音话里的意思,宋浅便说道:“赵小姐的意思民女明了,此事确为误会,王爷也不必再忧心。”
听到此话,赵流音和红音双双松了口气。视线纷纷落在姬长夜身上,都在等他开口。
因为宋浅都已经不再计较,姬长夜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宋浅见此事就此打住后,转身离去。
在门外偷听的曾康安见身影离去,忙快步追了上去问道:“宋娘子,怎么样?”
“劳烦县令大人忧心,民女什么事都没有。”宋浅并未停下脚步,边走边说。
“赵小姐是帝京来的,这规矩多你也别往心里去。”况且今日姬长夜亲自出面替她说话,赵流音都要礼让三分,所以宋浅就算不放在眼中也没有什么事。
听到曾康安说的话,宋浅也知道他是发自内心的为自己好,语气都放柔了些:“县令大人言重了。”
突然曾康安的神色为难起来,说道:“还有一事要劳烦着宋娘子。”
“大人直说便好。”宋浅停下脚步,等待着曾康安的下篇。
“这赵小姐对你做的吃食都十分满意,所以日后能不能请你再与她做东西吃?”曾康安知道今天的这件事对宋浅来说很有影响,十分忧心会不会影响自己这个请求。
事实证明,曾康安的担心是正确的。今日的事情过后,宋浅便不想再与赵流音有交集。
所以,宋浅露出为难的神色:“县令大人,今日的事你也看见了。赵小姐身份尊贵,民女没见过世面确是伺候不来。若是出了什么事,民女担待不起。”
“宋娘子放心,今日之事保证不会再发生,你就安下心来去做吃食,其余的事情都有我担待着。”曾康安不曾放弃,哀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