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娘子,不然我送你们去吧。”长风见宋浅和元宝从后院出来,便上前问道。
“不用了,你和阿锦就在铺子里照顾着生意吧。我灶火上还蒸着绿豆,麻烦待会儿你给它拿下来。我和元宝去看看就回来,用不了多长时间的。那我们就先走了。”说罢,宋浅便拉着脸色沉闷的元宝上了铺子外的马车。
和宇锦此时才悠悠开口:“元宝看起来很不情愿,不知道他会不会真的答应留在私塾。”
正当他叹气之余,扫地的长风突然想起什么,丢下扫帚后匆匆留下一句话说:“晋王爷,我家王爷还有急事,属下先行离去,铺子劳您照看着。”说罢,便一溜烟离开了铺子不见踪影。
和宇锦还想问清楚所为何事,却没有了机会,只能悻悻地捡起地上的扫帚开始打扫。
路上宋浅还是忧心元宝的心思,便嘱咐道:“元宝,待会见了私塾的夫子万不可无礼,记住了吗。”
元宝虽然不情愿但是这种事情还是心中有数的,便出言安慰宋浅说:“娘亲,您放心吧。”
宋浅见他这么说,也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马车行驶片刻,便来到了苏娄镇中心街市,一座十分辉煌的书院前。
二人下车后,守在门外的灰衣书童上前模样周礼的问道:“请问二位前来所为何事?”
“我是城头甜品铺子的掌柜宋浅,早些时候便与你家夫子相约今日携同我儿前来拜师。”宋浅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那书童小心翼翼的打量他们几眼,看到她和元宝身上穿的衣服面料不错,便对她的话相信几分,露出笑意道:“原是宋掌柜,我院夫子嘱咐过您会前来,那便请随我来。”说罢,便要在前引路。
宋浅在来此之前便已经打听清楚,这家书院的大儒是从帝京翰林院的先生,因为年事已高便来到此处开设书院私塾。听说平日里收学童的规矩很大,若是普通百姓家里的孩子很大的可能都不能来到此处学习,大多收的都是富人家的公子。
可是因为这是镇上唯一的书院,宋浅只能将元宝送到此处来。所以她为了顺利让元宝拜师,还特意准备了拜师礼,是她费了力气寻来的上好的茶叶,还有一些字画银两。
眼下令宋浅忧心的是,这些能否入夫子的眼。
“宋掌柜。”灰衣书童见宋浅在原处愣神,便出声唤道,拉回了宋浅的思绪。
她急忙应下一声,随后转身拿下马车上的东西跟随灰衣书童走入书院中。
“宋掌柜请在此处等候,我去叫夫子来。”灰衣书童恭敬地请宋浅和元宝落座,叫来人奉上热茶随后退了出去,前去寻夫子来。
宋浅趁着空闲打量起周遭,发现这里陈设简单,却摆着许多书画,还有笔砚文玩,十分雅致。
元宝却觉得这里十分无趣。
突然外面一位蓝衣书童引来两个身影,看清面容时宋浅心惊的起身。
竟然是姬长夜和长风。
他们怎么会在此处?宋浅心想着。刚想开口询问时,姬长夜却将在她身上的视线挪开,神情十分冷漠,好似他们并不相识般,长风也是如此。
“您请,先生正在后院等您。”这位蓝衣书童并未察觉到几人之间的眼神交流,在向宋浅礼数的作揖后,将姬长夜和长风径直引入了后院。
元宝见此走来拉了拉宋浅的衣袖,小声询问:“娘亲,为何王爷他们会来此处?也是前来拜师的吗?”
“这件事不要张扬,你我只管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便是,也不要向他人提及,记住了吗元宝。”宋浅想既然姬长夜不想与她相认,肯定是有什么苦衷,所以顺着他的心思嘱咐起元宝。
元宝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就在此时,又一位蓝衣书童将一对母子引入堂前说:“请二位在此等候,我去请夫子来。”
看来也是和他们一样前来拜师的。所以宋浅便热情的搭话说:“这位娘子,您们也是来拜师的?”
王娘子闻此,言语热情的回应:“是啊,这到了该读书识字的年纪,我和他爹都不认得也不能耽误孩子不是?便想着送来书院跟着夫子读书,将来若是能考取功名,便能光宗耀祖,我和他爹也能享清福了。”
听她说话时,宋浅便注意到她身上的粗布麻衣,还有手上的伤疤和茧子,想来也是一户辛苦劳作的人家。
趁着书童未将夫子带来时,二人又闲聊起来,而元宝很快就与王娘子家的孩子相识,一并到旁边玩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