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曾康安的神色呆滞起来,宋浅开口唤道:“县令大人,您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曾康安此时有点后怕起来,毕竟对方贾家人地身份也不容小觑,这下可让他两边做了难。
于是他干脆选择都不得罪,直接逃避的假意头疼,揉着眉心哎呦了起来:“近来天凉,我这头疼的老毛病真的是犯了。哎呦,疼死我了。”期间他的眼神还时不时的小心翼翼看向宋浅,生怕自己装的不够像不够卖力,让宋浅发现端倪。
但是在他装了不出片刻,宋浅识破的他的心计,万分无奈的停下了着急的关心,悠悠开口:“县令大人,您没必要装病吧?”
带着识破的尴尬,曾康安咳了咳,被迫恢复了正常的模样,赔笑的笑了笑。
“县令大人,若是您不想管这件事可以直说,没必要这样。”宋浅并不想和曾康安绕弯子,收起了状纸后直言道。
可是不说贾家人是如何为难他们这些商铺的,就说他们派人去铺子里闹事,府衙就应该插手,但是如今看曾康安的模样,大抵是不想管了。
这让宋浅既无奈又气愤。
曾康安察觉到宋浅的情绪不对,急忙起身来到她身边解释,语气里满是身不由己:“宋娘子看你这话说的,我也不是不想管,看到百姓们受苦我这良心上也是很过意不去的。但是你有所不知……”
曾康安的话停顿下来,宋浅想要字体问的时候,曾康安就主动的继续往下说。
“您所说的那位贾家人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大乡绅,平日里明面上也做了不少好事。像是修路、修寺庙都有他们拿钱,还时不时捐东西给百姓们,这口碑自然是没话说。最主要的是,县令府有时候财政紧张,周转不开急得焦头烂额,都是贾家人帮忙出钱出力,我总不能做那忘恩负义的人是不是?这牵扯其中的事情太多,一时间想要说清楚太难了,更何况还是这么严肃的事情。”
听着曾康安稍加隐喻的话语,宋浅猜到了他想要说什么,简单点来说就是贾家势力太大,他和其他人都得罪不起。所以这件事恐怕不能帮宋浅了,只能让她不了了之或是自己想办法,别牵扯到他们。
“县令大人,正是因为你如此忌惮他们,才让他们如此无法无天。他们的生意本就靠着百姓们,若是伤害了百姓这声音还可以做下去吗?你们不管不顾,就会让他们越来越过分,最后酿成大祸。不能因为他们做了一点好事,就可以纵容他们做的坏事。况且,县令大人您是百姓们的父母官,如今这件事闹得这么大,你没有任何作为,百姓们该如何看您?影响了官威,日后百姓不服从府衙该怎么办?”
最后一句话的确让曾康安担忧起来,如果百姓不听他的话,整个镇子就会乱作一团,那么他这个县令的位置也是别想做了,所以不能让这种发生。
可是该怎么办又让曾康安犯了难,于是他求问:“宋娘子说的是,可是眼下能有什么办法呢?”他也不想明面上得罪贾家人,只能暗地里做些什么。
宋浅早就盘算好了主意,就等着曾康安问出口,便告诉他说:“县令大人担忧如果这件事由您来做的话会不会引来贾家人的报复,所以就要交给一个既有权利有能力的人解决,这样您可以完美脱身还能解决自己以后路上的绊脚石,岂不是一箭双雕?”
这个主意的确让曾康安心动,但是他很快就陷入了难题。就是该找什么人代替自己?这里除了他还有谁能解决这种事情?
见他又没了头绪,宋浅只好继续接下来的话:“您可以把这件事透露给知府大人,让他解决这件事情。知府大人有能力对付他们,这样就不会有人怪到您的身上不是?”
况且宋浅通过那天的短暂接触和在姬长夜口中大抵猜到了吴和宜的为人,不过是一个急于求成建功立业的人罢了,平日里没什么用武之地,所以只要知道这件事情,他就一定可以答应。
不然宋浅也不敢给曾康安出这个主意。
曾康安犹豫着最终点了点头,但是很快又犯难起来:“可是这贾家人是知府大人的亲戚,虽然说不怎么沾亲带故,但也是相识的,我们这般贸然去说,会不会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比如吴和宜和贾家人联合起来一起复他们?
这让曾康安很是慌张,就在他准备开口拒绝的时候,宋浅急忙开口:“县令大人,我知道您的担心。可是我觉得知府大人和贾家人不是一路人,没准只是面子上看得过去,您只要写信但是不挑明让他直接对付贾家人,只能想让他们周璇着,我想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宋浅之所以敢这么想是因为,贾家的势力越来越强大,很容易威胁这几位官员的权利,而吴和宜的权利不小,肯定不愿意被夺走,所以他就算是嘴上不说黄,心里肯定也是想解决掉这个麻烦。
既然话都到了这个地步,曾康安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于是听从宋浅的建议,急忙让人送上来纸笔,准备写信给吴和宜说明这件事情。
正当他准备落笔的时候,宋浅又上前阻止他说:“县令大人,这件事还是私下里解决比较好,千万别走官府里的规矩。”
这让曾康安奇怪起来,毕竟走官府里的流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宋浅的态度很是坚决,曾康安才听她的写了信,其中并没有直接挑明是为了什么事情,只是想见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