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如果没有想到更好的解决办法,把所有人的问题一同解决,倒不如不插手,不然今天你给他们开了这条先例,明日那些灾民岂非都要祸乱?”
这可不是件小事,风娇娇一言便点出了问题的关键。
风楚销不动声色的问:“那娇娇以为此问题当如何解决呢?”
这已经涉及朝政了,可此处并没有旁人,再加上她也不打算同风楚销再装傻,索性道:“一赋税,二制度。”
“何解?”
风娇娇解释:“赋税疴重,百姓不堪重负,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百姓选择开垦农田。为了维护国家利益这其实并没有什么错,但错就错在上位者将百姓的利益与国家的利益放在了对立面。
哥哥可曾想过百姓被迫交赋税和自愿交赋税的区别?”
风楚销心中微动,风佑兰睁眼:“一个是现状,一个是不可能。”
风娇娇淡笑:“非也。如果百姓有利可图,与国家的利益一致,百姓就会自愿纳税。也只有国家的利益与百姓的利益一致,这才能形成一个积极的循环。
否则,上位者只靠一味剥削平民维护国家的利益,无异于蚂蟥吸血,终有一天百姓会有喘不上来气的那一天。到时百姓求生无门,哀声载道,又会发生什么呢?”
“暴乱!”风佑兰脱口而出,下一秒,她立刻捂上了嘴巴。
风娇娇淡笑,也不避讳:“不错,就是暴乱。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当天下万民一同乱起,皇权将风雨飘摇,继而土崩瓦解!”
风佑兰忍不住打断:“娇娇你别再说了,我害怕。”
“不,说下去!”风楚销认真地看着风娇娇的脸,他心中震动。
他第一次遇见一个与他思想相同的人。
风娇娇微微一笑,也不打算藏拙,又接着说:“再说制度。围地制度是将现有的土地分给贵族,然后让他们成为私田奴役农民耕耘,这看上去也没有什么问题,但哥哥细想,若百姓为贵族种田得不到太多自己的粮食,而得到的粮食大部分还要缴税,自己连最基本的生存都成了问题,那他们会选择什么呢?”
暴乱!
几人沉默,却都在各自的眼睛里看清楚了这两个字!
农民只能暴乱!
他们无法生存,便只能拼死一搏,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在上位者手里撕处个缺口,谋一余生机。
风楚销眼里已经不再那么平静,他心中掀起巨浪,状似平静地看着眼前的幼女。
可风娇娇却淡笑,她端起茶杯轻啜一口,便不再多言。
风佑兰干笑,似安慰自己也似安慰旁人:“哪有你说的那么吓人,我们是贵人他们是百姓,本身命就不一样,交点儿赋税而已哪这么严重啦!”
风娇娇彻底不再掩饰,她勾唇看向不再言语的风楚销轻轻一笑:“哥哥敢不敢跟我打赌,娇娇所说是必然!”
风楚销心知她说的是真的,却还是点了头。
风娇娇笑容满面:“既然是赌局没有赌注可怎么行呢?”
“娇娇想要什么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