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罕蓝山是风楚销的人,就连堂上的假大梁皇也在风楚销股掌之中。
他真正要对付的是风家,是附庸风家的朝臣,以及西域南疆等势力。
她可以理解他作为一个帝王的杀伐谋划,却不理解一个人,竟然连肯为他背负欺君之罪的忠臣也要搏杀!
那她在他心中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过一枚棋子而已。
看如今这情形,他后来应是后悔了。
他不想她嫁到西域,要她重用重明。
他对立浩罕蓝山,甚至不惜将浩罕蓝山的细作重伤。
风娇娇微微闭上了眼睛,她眉头微蹙。
这么一说,一切便都解释开了。只不过,萧簪冷到底是谁害得呢?
是浩罕蓝山,还是他背后的风楚销?
她不得而知,可又觉得萧簪冷若知道,只怕心情会比她此刻更糟。
她拿着那两张纸,来到香炉面前,撕碎焚烧。
她看着香炉里面燃烧起来的火焰,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完成她这个任务。
本欲成为下一任皇后,她还在一点点渗透宫中势力。
却没想到,宫中内外,大梁内外,全都遍布他的势力。
而她做的这一切,在对方眼里无异于跳梁小丑。
他肯定觉得她这个孩童稚子,十分好笑吧?
天下已然握在他的手中,是得他者的天下?
风娇娇第一次对他产生了嫌恶。
但仍心存侥幸,毕竟,风楚销一直在对付浩罕蓝山的人。
至少,在她面前表现出的是这样。
不管是中途后悔改计划,还是她恶意揣度,总是要拿到切实的证据她才能给人判死刑。
她不禁想起早晨那舞姬飘落在风楚销脚下的头纱。
如果没有猜错,那张头纱,应该就是浩罕蓝山给他传递的消息吧!
此刻也定然还在他房中!
她看着纸张燃烧成灰烬,便盖上炉盖,走了出去。
她连狐裘都忘记了披。
初春的夜还是很凉的,还有一些刚化完的雪,让她冷到骨子里。
安巧一直守在门外,看到这样出来的风娇娇不觉有些诧异,她连忙跑到风娇娇面前想将她往屋子里领。
“郡主,外面太冷了,安巧给您披个袍子再出来。”
可风娇娇却感觉有些莫名的恶心,她嘴唇微白,轻笑了一笑:“没事儿,我马上回来。”
就直奔风楚销的园子。
安巧察觉出不对立马使眼色让小侍女给老太太报信。
她也连忙跑回屋子里,给风娇娇取来袍子。
可等她出门,却不见风娇娇。
此时的风娇娇已然进入了青黎院,树影有意撮合风娇娇和主子,所以在风娇娇说她有私话想跟七哥哥说,树影便很快答应,退了出去。
出院就看见捧着袍子站在门口的安巧,她托树影把袍子递进去。
树影不想打扰,回了句:“郡主说有私话想与我家主子说,我不方便进去。等出来的吧。”
安巧感觉油盐不进的树影有些烦人。
风娇娇则看着青黎小院心中有些复杂。
她第一眼看见这个少年就是在这儿,他一身的戾气,彷如丧家之犬,野狗豺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