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中天与张宇波结婚的消息很快成为该市商界轰动一时的花边新闻,娱乐杂志的记者抗着摄影机举着话筒天天追着蒋中天与张宇波要做独家专访,有关他们与王家两姐弟的家族情史也屡屡被晚报八卦记者影射在茶余饭后的专栏中。
蒋中天举着晚报读得津津有味,一边招呼张宇波也来看。
张宇波不屑地瞥了一眼便扔到一边,走到梳妆镜前坐下开始化妆。
蒋中天瞟了一眼墙上的欧式挂钟,已经是晚上九点钟。“这么晚还出去?”他问道。
她从镜子了瞥了他一眼说:“你不知道我一直有夜生活的嘛?”
他就说:“我现在能够理解以前王梓的痛苦感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在充满神秘气息的夜晚与别的男人约会。”
她回过头去轻瞥了他一眼,嘴角漾起一丝嘲意:“没有爱情的婚姻就是这样的,两个人互不干涉各自的交友权,我都没有过问你在外面的花花事,你还来管我?”
“真是天地良心!”他在那边叫冤着,“我一直以来除了你跟哪个女人是认真的?”
“这么说我十分荣幸,承蒙您蒋董事长的厚爱。”她边说边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涂唇彩、上睫毛膏、喷夏奈尔五号。
“打扮得那么艳丽小心被人跟踪啊!最近晚报上可刊登了不少漂亮女人被劫财又劫色的事件。”他说着。
“你要不放心干脆跟我一起去好了!”她说。
“求之不得!”他起身就要穿西装。
她站起来拿起皮包打量着他:“怎么?真要跟踪我?”
“怎么叫跟踪?我是你的老公光明正大地做你的护花使者。”他大言不惭道。
“搞清楚哦,我们还没举行婚礼。”她说。
“那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反正早晚都是我蒋中天的太太。”他走上前从后面抱住她,嗅着她耳边的香水。
她从鼻孔里笑了一声:“你知道我现在是去找谁吗?阿稚啊!”她立刻感觉到他抱她的胳膊震动了一下,她微微侧过脸去斜睨着他:“难道你不吃醋吗?还把我抱得这么紧?心里肯定痛苦死了,恨不得亲手掐死我,是吧?”他仍旧不出声,环绕着她的胳膊也不松开。她就砸着嘴轻叹着:“说真的,我一点都不相信你爱我,这世界上有谁会爱别人胜于爱自己呢?你口口声声地爱我其实就是为了你自己的感受,说到底还是爱你自己——”
他突然送开她说:“你走吧!”
她怔了一下,离开他已经松开的臂膀回过头去打量他。他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就象是刚刚跟她玩完一场捉迷藏的游戏,游戏结束后便剧终人散,各人做回自己。
“其实我一直搞不清楚你究竟在想什么。”她扔下了一句话后便开门离去。
他走到宽敞的阳台上看见她驾驶着红色宝马象箭一样冲出别墅大门,就在寒冷的夜风中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回去。
阿稚一直陪着波波喝酒,她先是要了女士酒,后来嫌不够劲又要了一杯人头马,喝了几口又嚷着要换红酒。阿稚冲调酒师挥挥手示意别理她,然后才开口说:“你真的准备跟蒋中天结婚?考虑清楚了没有?一辈子的终身大事。”
她被他那“一辈子的终身大事”给逗乐了,抿了一口酒后笑道:“我都结过一次婚了,大事也没成一辈子啊,就那么回事了。”
他说:“你可不能太草率,蒋中天不是王梓,恐怕你答应他后日后若再想离开他就难了。”
她就有些歉疚地望着他说:“其实我一直想当面对你说声对不起,八年前就伤害你了一次,现在又这样,令你失望。”
阿稚有些怅然地笑笑,没说什么,她就继续说:“如果有一天我真正感到疲倦至极,我会选择悄然离去的,离开的方式有很多种,我也许会选择极端的那一种。你看我这个人,自私、狭隘、虚荣、势利,几乎没有什么优点。从小就性格古怪,若不是父母给了这张还算出众的脸,没有男人会喜欢我的。现在虽然还有个亲人却从不知关心他,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连外人都比我对他好。蒋中天每个月都会定期派人给他送支票去,我就用那点钱打发掉了我在这世界上的最后一份亲情。”说着她的眼眶就悄悄红了。
阿稚望着她轻声问道:“你是想让小航参加你的婚礼吧?我去找他,我那天一定会带他一起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