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南宫墨顿时又趔趄了一下,颤颤巍巍地回过了头,跪在了殷离面前,一张老脸泪流满面,“康王,求求你可怜可怜,就算是看在我娘的面子上,饶过他这一次吧!”
殷离皱了皱眉头,自己没想到南宫墨竟然为了自保如此的没有下线,朝堂的大臣们看不起他也是有着一定的原因的。
但殷离也本不打算太过计较,自己只是为了南宫翎才会如此,若是再纠缠下去,怕是会给自己惹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对吴东使了个眼色,吴东立即心领神会。
缓缓走出屋,吴东望了望那跪在地上的郭峰和他散落在地上的匕首,捡了起来,冷冷道,“你刺杀康王妃,今日康王看在郡王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说罢,旁边的侍卫上前来将那郭峰的手按在地上,吴东刀起而落,刀子一下子穿过那郭峰的手插入到了地上。
一阵痛苦的嘶吼声响起,众人连忙捂上了眼睛哆嗦地立在原地。
南宫墨跪在地上的身子一震,随即又泄了气一般地颓然松下了身子。
人与人从来都是不同的,南宫墨若是有殷离的三分气魄,也不至于落魄成这个模样。
屋外是浑身带血不断痛苦嘶喊的两人,殷离缓缓闭上了眼睛,周围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不知什么事就惹火烧身了。
南宫翎和春花走到梧桐苑的时候樊妈妈就已经迎了出来,望见南宫翎后又是热络地嘘寒问暖。
南宫翎照往常有了少许的生疏,毕竟老太太杀了阮氏,自己是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
进了门,老太太正襟危坐在那软榻上,望见南宫翎面色淡淡,只道了一句,“坐吧!”
南宫翎也没多拘谨,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迎春过来给南宫翎添了一杯茶,旁边还有剩下的半杯,怕是刚刚殷离用过的。
“祖母托妹妹找我来可是有要事?”
老太太眉目舒展了一下,轻轻道,“我知道你对我有气,我也不怪你,贺儿是南宫家的血脉,不能流落在外……”
“那是贺儿自己的选择!”南宫翎打断道,“他若是不肯,我想带他走也带不走不是?你们一直想要我将贺儿带回来,但是为什么从未想过你们是怎么对他的?他说好听了是南宫府的长子,这么多年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你们还妄想他回来给你们传宗接代?!”
“话虽是这么说!”老太太有些怒了,但随即又微微将这怒气压了下去,“你们还年轻,不懂得这权势地位的重要性,贺儿回来,他至少能够继承这郡王的贵位!”
“他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还是回事!”南宫翎冷笑着,“祖母,若不是失望,谁愿意离开这个自己从小长到大的地方?你们谁都不理解他,但是我懂!”
老太太听了这话沉默了许久,叹了口气后,她那张苍老的面庞,似乎更显得沧桑了起来,“南宫府是对不起你们姐弟俩,既然这是你们姐弟俩的决定,我也不再阻拦了,只是我这次找你过来,也不仅仅是此事!”
说完,只见旁边的樊妈妈便将一个精致的木制雕花小盒子端了上来,放在了南宫翎旁边的桌子上。
“打开看看吧!”老太太说着,随即又咳嗽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