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这么死了？
殷珏不敢相信，直到后来赶到的春花秋月和吴东大喊声才让他猛然惊醒！
“哈哈哈哈哈”殷珏发了疯似的笑了起来，眼中的泪水不断地滴下，眼看着众人将那土块抬走，露出的血淋淋的衣物，他终于肯相信，他们死了！
他们被自己杀了！
女帝冲出了屋外，对着那侍卫挥手道，“给我抓起来！”
殷离望着那不断向自己冲过来的侍卫，起身跳到了屋顶，回头望了望那塌下来的屋子，含着泪骂道，“殷离，南宫翎，你们活该！”
……
三天后，殷珏回到了南朝，巨大的皇宫内亮着灯火，殷珏一路从大门向乾清殿走着，想着尹今夏的点点滴滴，想着自己错过的所有所有，想着她看着自己杀人那惊恐的样子……心，再没了生气。
皇上站在高高的台阶之上，看着殷珏蓬头垢面，身上满是伤痕，胡子长满了脸颊，他沧桑落魄了许多，像是历经一场磨难，却始终没从磨难中走出来。
“端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不听朕的命令而独自去了疆地，你可知罪？！”皇上居高临下地望着殷珏，一张脸冷漠异常，处处洋溢着危险的气息。
殷珏跌跌撞撞地走上台阶，走到皇上面前倏然跪在了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臣，知罪！”
皇上摆弄着扳指的手停了下来，斜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殷珏，慢慢蹲下了身子，他缓缓道，“抬起头来！”
殷珏缓缓地抬头，那目光中满是茫然与死灰。
皇上细细地摸着殷珏的脸颊，好似摆弄着手中的珍宝，“告诉朕，发生了什么？殷离呢？！”
听见这话，殷珏突然笑了，他笑的太过诡异，以至于让人望见后脊背发凉，他一把拽过皇上的衣领，在他耳边咬牙切齿地说道，“他死了，他被我杀了，被那掉落的房顶砸成了一滩烂泥，他身上的碎肉我都看得清清楚楚，他会下地狱的，他连同南宫翎，都会下地狱！我终于报仇了，我终于杀了他们！！哈哈哈哈哈”
殷珏笑着笑着就哭了，因为他与殷离，本就没有什么仇，他想杀了殷离，只因小时候的记恨，到了如今，他才明白，自己这一生都在追逐和杀戮中活着，从未有过一天真正的快活。
如今殷离真死在了自己的刀下，他才发觉好似一切都没有意义，他不是恨殷离，只是杀了殷离已经成为他的全部。
现如今殷离死了，尹今夏死了，他只剩下一具毫无意义的行尸走肉！
“死了？！”
皇上身子一僵，他定定地望着殷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紧紧握着殷珏握着自己衣领的手，皇上将殷珏的手缓缓从自己衣领上拿下来，那一张脸，黑的可怕。
“谁让你将他杀了？”
听了这话，殷珏那张痛苦的脸瞬间僵硬了起来，他瞪大了眼睛靠上前质问着，“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我帮你做到了！”
啪
皇上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殷珏的脸上。
月光下，他眼中似是带有泪光，但随即他又狂笑了起来，让人以为那泪光只是错觉而已。
“朕的心思，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猜？！”
一把将殷珏踢坐在地上，皇上扭了扭脖子，阴狠地冲着身后的吴公公道，“给我拿鞭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