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摇头,待那阵难受的眩晕感过去后,才挣扎着坐起身,放任视线恣意地打量着周边的环境。
林蓁蓁发现自己在一间宽敞的卧室里,而且身下躺着的竟然是一张的豪华水床。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林蓁蓁苍白的小脸紧紧地皱成一团,无助地揉按着额头,很是努力地想弄清楚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
她隐约记得自己从集舞团离开,走到路边拦出租车……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面前,有个中年女人向她求救……自己跟随着她上车……
再然后……砰!
林蓁蓁的脑袋突然一阵剧痛,耳朵嗡嗡作响,就连眼前的景物也变得扭曲颠倒。
眼看快要理清的思绪犹如脆弱的琴弦,霎那间断裂开来。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只好迫于无奈地终止大脑的回忆运动,强迫自己再次将注意力转移到眼前的实际环境中来。
从房间那颇为精致的装修风格以及所选用的家私看来,她应该是在一幢高档的私人物业里,而且房东还有着相当不错的社会地位和经济实力。
她眉间的沟壑深深浅浅,愈发好奇自己究竟遇到了什么人,又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呢。
林蓁蓁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兴许是没有受到什么器质性的伤害,身上的力气也渐渐恢复,脑子也开始清明起来。
一种毛毛的感觉在她心里扩散开来,忽地产生了此地不宜久留的想法。
全身上下的细胞瞬间拉响了警报,肌肉紧缩,进入了高级戒备的状态。
林蓁蓁倏地从床上跳起来,在枕头下以及身上的口袋里翻腾摸索了一阵,都找不到手机的踪影,更别提其他的随身物品了。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脑子里的弦被绷到了极致。
她贴着墙壁,把窗帘撩开一条仅能容纳两指的口子,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视线所能触及的范围几乎都被浓墨的黑所占据,透过远处稀疏的灯火,隐约可以见到山峰的轮廓。
夜阑人静,时不时飘来几声尖锐的野猫叫春声,听起来如鬼娃啼哭般瘆人而凄厉,渲染出阵阵恐怖的气氛。
这里前不着店,后不着村的,估计连找个人影都是奢侈,怎么看都像是在偏僻的郊外。
她想自己可能……遇到绑架了,被监禁在这个高级囚笼里。
如果之前只是猜测,那么现在则是有了三分的肯定。
林蓁蓁整个人都不好了,本就难看的脸色阴霾密布,悬在半空中的心脏更是蹭蹭地往下坠落。
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僵住了,阵阵战栗的寒意从骨子里渗透出来,在体内扩散游走。
这下该怎么办?
她顿时六神没了五主,整个人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
她的瞳孔扩大到不能再大的地步,惶恐的眼神茫然无助地四处乱撞着。
倏地,门板上那抹棕红色悄然撞进了林蓁蓁的眼瞳,被放大得愈来愈清晰。拔地潜逃的念头迅速在脑子里生根发芽。
林蓁蓁蹑手蹑脚地向门口走去,几乎在她的手刚触及把手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脚步声。
她吓得几乎弹了起来,猛地缩回手,心脏怦怦乱跳,狂烈的程度似乎要从胸膛里破壁而出。
林蓁蓁下意识地退后了几步,焦急地左右顾盼着,突然她的眼睛一亮,三步并作两步,小跑来到床头。
“嘎吱!”
门被轻轻地被推开了,一个男人端着盘子走了进来,房间里顿时飘溢着浓郁的清香。
他停下了脚步,当眼神凝聚水床中央那团隆起时,立刻松了口气,浓密的眉毛不自觉地往上挑,眼眸里不禁流露出一抹窃喜。
男人把手中的盘子放在梳妆柜台上,转身迈着长腿继续往床边走去。
他看见床上蒙头大睡的林蓁蓁,不悦地压了压眉头,赶紧把密闭的被窝掀开一角,唯恐她把自己憋闷坏了。
就在他弯腰低头的霎那间,贴着后脑勺传来了冷冰冰的触感,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猛地被砸了一记。
“嗯,该死!”
男人从嘴里溢出一声闷.哼,抱着头倒在床上,刚好压在“林蓁蓁”的身上。
他还来不及去确认压在身下那团软绵绵,柔若无骨的物件是什么,身后就响起了一连串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
男人在心里大呼上当,双手用力一撑,就从床上跳跃起来,循着声音消失的方向追赶而去。
林蓁蓁刚才情急之下,借用了床头的青花瓷灯罩。她在男人进来前就用被子包裹枕头,伪装成自己,然后再躲在衣柜旁的角落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