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卡特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因为他的运气很差。
品鉴会的那个健壮大汉确实是将他送了过来,而在来之前他就知道这次旅行其实是一场抽签。
上签自然是只碰到目标罗亚·阿卡特一个人,这种情况彼得会直接动手迅速撤离,中签则是罗亚与随便一个护卫,这种情况下只要不是碰到硬茬,彼得凭借着自身的能力应该也可以解决。
而下签,也就是最糟糕的情况,就是碰到罗亚与诺艾尔在一起的情况。
希兹克里特,天使血脉,这可不是一个能随便碰的家族。
不能对这一族玩阴的,这可以说是希雅所有邪教的一个共识,几百年前盛极一时的秘仪教会曾经不信这个邪,硬是暗杀了希兹克里特的族人,结果就是教会不计成本的开始了一场持续四十多年的追杀。
四十多年的时间,秘仪教会跑遍了所有人类国度,甚至一度躲进了深山秘境,可是不管到哪,教会的屠刀都是如影随形,四十多年下来这个超凡者人数曾经超过万人的组织就这样被杀得一个不剩。
教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所有的邪教及其他组织,正面冲突时打归打,杀归杀,希兹克里特的族人牺牲是学艺不精,但是如果有人敢玩暗杀,杀幼苗,那不管逃到天涯海角,教会都会将他们赶尽杀绝。
彼得的目标不是诺艾尔,所以这一点上倒是没什么,按照组织上面给的正常流程,将她控制住或者打伤,然后杀了罗亚立即离开就好,但是实际操作中彼得却并不愿意这样做。
把希兹克里特的继承人打一顿,这还能有好?那搞不好是要被什么特殊手段标记的。
跑得了一时又怎样?等诺艾尔继位,难道还能跑一世?
彼得不是傻子,不如说他心中的算盘打得很响,他可以执行上面给的任务,但是前提是收益和风险是合理的。
想到这点的男人望着一脸震惊,尚且没有从突变中缓过神的孩子们,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他决定开始一场熟悉的生存竞赛。
“晚上好,两位小朋友,突然到访有失礼仪,我是一名来自秘银隐修会的虔诚修士,此次前来是奉命取你们其中一人的性命。”
“这个空间是我的血脉能力,是我独立于世间的画室,你们可以试一试,相信你们手上的护身咒物应该已经失效了,这个空间的解除方法我大可以告诉你们,那就是出现死亡者。”
“我不在乎这个人是谁,但是你们两人中必有一人要死亡,所以我有一个提议,你们两个人自己分个胜负如何?”
彼得·卡特脸上笑意盈盈,就像是鼓动选手参加比赛的经纪人,又像是引诱人们堕入深渊的魔鬼,他缓缓的说出了精致的谎言。
“我向你们保证,我只杀输了的那个人,另一个人我不会动一分一毫。”
绅士般的男人事无巨细的为两个孩子讲解着这场比赛的规则,并声称他也是被逼无奈不想动手,这次的行动完全是隐修会高层的意思,但是因为他的小小宽容两人中可以有一人活下去。
彼得对于这个名额很纠结,为了公平起见,他觉得应该有两个人自己决定谁生谁死,也就是这场比赛。
说完这些话的男人高深莫测的笑了起来,似乎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同一时间阴暗的画室内一幅幅扭曲的肖像画也跟着露出微笑,仿佛妖魔鬼怪发出的刺耳笑声在房间内回荡,让两个孩子面色惨白。
对,这样就对了。
彼得望着两个身体僵硬的少年少女,心中忍不住嘲笑了起来。
人的本性是自私的,这一点是真理,良好的教育虽然能够让人一定程度的抹掉过度的部分,但是相应的同样有手段能够扩大这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