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些事你就不要徒劳的忧思伤神了,难道你对自己的儿子就那么的不放心?”暮长轩伸出大手,在秋凝霜的肩膀上拍了拍。
许久,秋凝霜叹息说道,“泽儿现在长大了,他的身世——”
“这个还是不要说了吧,我准备这辈子就不说了,让他就安心的做我们的儿子。”
“可是,我总觉得,我偏爱泽儿,然后会觉得愧对辰儿。毕竟,辰儿是我们的亲生儿子。”秋凝霜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淡淡的哽咽。
“你啊,真是年纪大了,出息小了,连这样的事情都要哭哭啼啼了。”暮长轩佯装生气的说道。
“我真怕有一天泽儿突然记起了以前的事情,我们该怎么跟他解释呢?”秋凝霜哽咽着说道。
外面的雨依旧哗哗哗下的大的惊人,一阵阵的阴森狂风肆虐的穿梭在牢狱之中的那些阴暗廊道里。
心情不好的时候,天气和环境也不好的时候,人总是会难免的想起一些悲伤的事情。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到时候再说。”暮长轩将秋凝霜轻轻的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淡淡说道。
其实,这十几年的战场生死,他早就把泽儿当做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毕竟,在很多行为上,他甚至觉得泽儿才是像他的人,而辰儿,从小就痴迷于做生意赚钱,管理一些事情,并不像他的脾性。
也有可能是英雄惺惺相惜的缘故,暮长轩总觉得泽儿才是他的继承人。
“那,我们暮家的家产——”秋凝霜试探着问道。
“当然是平均分配,虽然暮家的家产多半都是辰儿积攒的,但是,只要有我在,这些家产他们兄弟俩就必须分平。”暮长轩再次的认真说道。
然而这句话,却让秋凝霜的心里有些疙瘩,毕竟,辰儿才是亲生的。
暮长轩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怀里的女人的想法,而是看着窗外的雨帘,说道,“终于下雨了,可是夫人,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场雨下的有点邪门儿。”
“嗯?”秋凝霜听到暮长轩说这句话的时候,抬起头,看着窗外,有些疑惑的说道,“雨还是雨,有什么邪门儿的。只不过是比平常的大了一些。”
暮长轩看着那下的暴急的雨,再次的陷入了沉思之中。
牢狱里的人们,为了能省点力气,多半都在安静的坐着躺着或者思考着一些事情。
然而,知县衙门外的冠云楼上,客人却一点都不比平时少。
这里有些人是因为雨下的太大而无法离开,有的人则是为了观看雨中的西子湖专程赶来的。
暮云泽坐在最里面的包间内,站在窗前,眯着眼睛,眺望西子湖,看着那被暴雨打的东倒西歪的荷花,他有些心疼,因为,前两天从那边经过的时候,他看到了一颗含苞未放的并蒂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