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老提一个死人你也不忌讳。
她跟你无亲无戚,事隔快三十年,你何必费心思去调查她的死因呢。
在那个年头,死个人比死一只鸡还便宜。
一个鸡还属于公共财产,有人饲养,有人看管。
一个人,饿死在路边,为了不妨碍行路,最多费点力气挖个坑埋完事,你以为那会人命好值钱。”
陈局说完,感叹一声。
“不是三十年么,怎么你记得是快三十年。”邵东阳疑惑地说。
“没有三十年,过去二十八年罢,人们喜欢用虚年。
说起她的死,我也得负些责任。本来我认她做干女的,有心要栽培她。
也希望她以后对我的家族仕途或起到一些作用。
在镇上锻炼一两年,把她户口迁到我门下,单位上获得编制,
然后推荐她到县城工作,望她在城里觅得一个好快婿,嫁一个高干子弟,我在县城不就多了一条人脉。
朝中有人好做官啊,有什么东吹草动,能第一时间收到消息,这个你应该懂。
镇上的人都说我靠岳父上位,内人更是以这点来压制我,无可厚非,我就是靠岳父提携当镇长的。
虽然有岳父提携,但我也是有真才实干的,好色并不妨碍发挥我的才能,反而让我左右逢源。
那些老实巴交,一年不换两件新衣服的男人才没什么出息呢。
虽然如此,想往县城发展真的挺难。
那里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那张关系网不是容易进去的。
我想着自己有五个儿子,怎么也得有一两个在县城站稳脚,才有意布一局棋。”
“那你对李真真可谓给予厚望,可惜她辜负你。”邵东阳带着可惜语气说。
“唉,许多人以为我见不得女人,一见就得上手,是头母猪都不肯放过,大错特错啦。
漂亮的女人当然一见倾心,令人心痒痒,
可我不是畜牲,想就来,也有道德底线的。”陈局说。
“听说你后来跟李真真搞在一起了。”
“那孩子有心,天天用胸口顶着我,我哪能受得了。
那会我虽然四十八岁,但身体还是三十岁的青年,没让自己停过。
她又常在我面前撒娇,把我夸得像二十岁的小伙子,令我迷之自信。
你知道,她时常在台上表现,我坐在下面早就看得入迷。一出戏一个样,美丽多变。
偶然喝杯酒,把自己布的棋局弄乱,她成为我众多女人的其中一个。”
“你们关系持续多久?”
“不长不短,也有两年多点。开始只是偷偷摸摸,偶然幽会,后来我无法控制自己,再后来她死缠住我。”
陈局说到这里摇摇头,叹一口气。
“后来呢,她怎么死的?”邵东阳深呼吸一口气。
“你别追究她的死了,总之她曾带给我快乐,我也给予她快乐。
再追究她的死,或许所有的快乐都变成一种罪恶。
不公布她的起因,算是保留她做人最后的尊严,也保留还活着的人的尊严。”
陈局说到这里,意味深长看着邵东阳,甚至带有一丝乞求。
邵东阳暗暗吸一口冷气,这其中藏着一个什么样的秘密呢。
“昨晚她的绣花鞋出现在走廊,这怎么解释?”邵东阳问。
他不敢说绣花鞋套在梁玉珍脚上,并不想别人知道昨晚他跟一个女人双宿双飞。
“如果她要找我报仇,希望她晚些时候,等我多晒几天太阳,我照样操死她。”
陈局狠狠地说。
始料不及,陈局说出这样的话,邵东阳吓得坐在地面。
看着陈局凶狠的样子,他真的恨透李真真,至少在李真真最后那段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