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珍大惊失色,她想起那副雪白的身子,在午后没时间褪去衣裳摇摇晃晃,眼泪簌簌流下来。
这些男人终究不属于她,一切都是虚无,她心里十分难过。
她突然想起自己院子的大白鹅不知道饿死没有。
她失踪那么久,外面的男人也不曾关心过她,更别说去寻找她。此刻她深知做一个破鞋原来那么便宜。
男人喜欢时踩两脚,有一天破鞋不见了,也没见哪个男人光着脚丫在地面乱跑。
就说陆景川也曾跟孙维那样,威胁她不许有其他男人,可一旦他家里有什么事,三天两头不见人影。突然有一天又翻墙而来说是给她一个惊喜。
被这些男人吊上胃口,只有苦苦等着他们来投喂;拥抱,甜言蜜语,就像吃上瘾,怎么吃也不够。
梁玉珍此刻需要清醒,她不能对男人再动感情,得把他们当一件衣服,如果条件允许,一天换一套最好,一年三百六五天,每日不重复,人生才精彩呢。
“你什么时候动身去女人村?”梁玉珍问。
“就这一两天,等安置好你就去。”
“我有什么好安置呢,不过打发我离开这里罢。我很快又熟悉外面生活的,回到我的村庄。
天亮时我自然扛起锄头下地干活,作为一个农民那再顺其自然的事情,
春天到了,百花盛开,草长莺飞,那是谁也阻挡不住要发生的事情。”
梁玉珍边说边抚摸孙维,孙维却把她的手甩开,并说他只想说说话。
梁玉珍冷笑两声,问到底为什么了,说话不痛不痒的,不如趁着年华正好,大显身手。
孙维不耐烦地说,他得留点力气到女人村,不知道那里面的婆娘有多狼,万一真像爷爷说的一个接一个来问候,那有多恐怖。
梁玉珍哈哈大笑,难道不觉有趣吗,满足你们男人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胃口。
孙维摇摇头,他说即便他是一支冲锋枪,也得抽点时间给枪上膛。
爷爷孙俞回想在柴房那一晚,后面他实在扛不住了,十个手指并用支撑,也仅是权宜之计,手指最后都麻木了。
而爷爷开始告诉孙维说是女人村住着一群老虎,他对女人村顿时生起一种原始的恐惧,老虎会吃人。
要不是孙维偷喝妈妈煲给爸爸的汤,他还不明白老虎也可细嗅蔷薇。
他自从做过那个梦后,时常躲着那个女同学,又悄悄偷看她。
那个女同学爱穿红色衣服,像一朵春日丽花,逐渐逐渐来日方长,他对那个女同学慢慢淡忘,但来自女人村原始恐惧并未消失。
他并没有温情对待过那个女人,或许除了梁玉珍,他以为女人是拿来折磨的。烟头,皮鞭,没有一个女人能逃得过。
直到此刻在密室里困住梁玉珍,他才慢慢发现女人可以如此细腻,她的手指轻轻一碰,发生的反应如此曼妙。
他也多了一种困住女人的方式,可以是烟头,皮鞭,密室,也可以是甜言蜜语,温情脉脉。
开始他用粗鲁恐吓来控制梁玉珍,慢慢地梁玉珍却迷恋上他的恐吓,他变得温柔。
孙维在梁玉珍眼中发现另一个自己,就像爷爷未去女人村前的模样,又或是爸爸日夜在妈妈汤水灌溉后的模样,心底都有一种迷样的自信。
孙维问梁玉珍喜欢哪个自己,梁玉珍说喜欢方方面面的他。他粗鲁有粗鲁的魅力,温柔有温柔的张力。
女人是多变的动物,男人温柔时,她会怀念男人的粗鲁, 恨不得男人用一颗子弹射中她们的眉心,或者一把匕首插中她们胸膛。
男人粗鲁时,女人又想念男人的温柔,品尝她们如品尝一杯热茶,明知要下口了,还得吹几口气。慢工出细活的力度依然可以到达骨髓。
女人又是不安分的,自由时想安稳,安稳时又怀念漂泊。一个男人永远无法满足女人所有。
梁玉珍不忘告诫孙维千万别迁就女人,男人喜欢粗鲁便粗鲁,喜欢温柔就温柔,一旦迁就已输一半。
“那我现在把你捆绑起来,狠狠打一顿。”孙维说。
梁玉珍面露愕色,并缓缓举起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