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苔将契纸叠得整整齐齐塞进怀里，晃着他的大拇指和小拇指，“六个六。”
这骰盅施了法，看不清也做不了手脚，自己摇了五个一，莫不是柳苔摇了五个六？
兰兮突然觉得柳苔是在逗自己，“开。”
十个骰子，全是一。
柳苔瞟眼楼上，冲兰兮摆摆手，“我输了。”
“搞什么？”放水吗？
“蓝主儿今日妆不错。”柳苔说完，屁颠屁颠地跑到兰兮跟前，“我今天心情好。”
这话越听越别扭，“你是不是在这拦着我，采辰在跟师兄说我的坏话？”
“我劝你不要知道的好。”
兰兮攀着房梁上楼而去，“我更好奇了。”
兰兮刚要破门而入，柳苔的手就钳制住她，并捂住她的嘴，“你这样贸然进入我会被骂的。”
这时屋内传出一句声响：“我知道，看天上嘛。”
兰兮放弃反抗，木讷地看向柳苔，这声音她最熟悉不过，就是她自己。
柳苔放开她，“《沧海桑田》副本，兰兮篇。”
“神神秘秘，我能有什么不可说的。”兰兮佯装自然地拍拍地上的尘土，顺势坐下。
自己是不是选择性遗忘了什么？
“刚刚……那句话，我在哪里说的？”
柳苔坐在她旁边，半响：“逆水寒。”
“我忘记了什么？”
柳苔没有回答她。
“好，我自己看。”
柳苔拉住兰兮的手，“你要再经历一次？”
“是你们，”兰兮扒开他的手，“让我再经历一次。”
“我陪你。”
叶漆开门，发现兰兮正坐在地上，泪流满面。他有点慌，他的兰儿在门口都听见什么了。
兰兮伸出手想拉叶漆的衣袖，下一刻却退缩地假装在整理衣袖，她调整语气，“我……还挺英勇的啊。”
叶漆不知道怎么开口。
“其实，那不是我，”兰兮结巴道，“是我的孪生姐姐……”她自己也觉得编不下去，泪水止不住的流。
兰兮别过脸，不让叶漆看见自己的表情。
叶漆把手递到兰兮面前，温柔地说，“拿衣袖擦擦。”
兰兮一把抱住叶漆的胳膊，瘪着嘴，两只眼睛水汪汪地望着他，“哇”的一声哭起来。
叶漆连忙把她搂在怀里，又拍又哄，“兰儿委屈了？”
“委屈，超级委屈。”兰兮的脸在叶漆的怀里疯狂地蹭，“我现在对千欹雨半点情意都没有。”
“嗯，我知道。”
“我不爱他，他也不爱我。这句话没有因果关系。”
“嗯，我明白。”
“我现在也不是所谓因爱生恨，没有要借你的手报复他。”
“嗯，我懂得。”
“就嗯？”兰兮没底气地咬住叶漆的胳膊。
“我相信你。”
兰兮擦去泪水，“师兄，你相信我？可是我自己都快不相信我自己了。”
叶漆宠溺地摸摸兰兮的头，“因为我的视线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兰儿，兰儿是什么样子叶哥哥比谁都清楚。”
兰兮又开始不争气地抽鼻子，“看到那样的兰儿，你会生气吗？”
“难受。”叶漆圈住兰兮，声音哽咽，“为什么，我还是没有能力保护好你。”
“叶哥哥，你太好了。”
“兰儿也很好，兰儿这次选择忘记的是仇恨，因为你对他没有爱啊。”
“我以后绝对不会忘记我爱你！”兰兮举手发誓，“心若兰兮终不移！”
“我也不移。”叶漆学者兰兮的模样举手发誓。
“呜呜……”兰兮哭得更大声了。
“怎么了？”叶漆捧着兰兮的脸，“我没逗你。”
“你为什么不生气？我想你要是生气了，我就吻住你，你都不给我机会。”
叶漆被兰兮的话逗乐，温柔地说：“你好吵哦。”说完稳住兰兮的嘴。
没有你，我的世界一片漆黑。
叶漆，“怎样？”
“什么怎样？”
“赌届小王妃实力如何？”
兰兮得意道，“兰儿赢了。”
“我就知道，赢了什么奖励？”叶漆摸摸兰兮的头。
兰兮抓起桌上的契纸给叶漆看，叶漆眉头一瞬就紧锁，“兰儿和柳苔很熟吗？”
“还好，就是他把我抓了，又在逆水寒里共事了三年……”兰兮越说越觉得气氛诡异，连忙改口，“不熟！”
叶漆满意地点点头，“兰儿以后少跟陌生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