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瓜载着兰兮直飞乌山。
村民老远就看到一只美丽的大鸟驶来,直到仰望的天空被蓝色的羽毛覆盖,才发现那模样长得像极了只存在神话中的上古凤凰,而在蓝羽凤凰的背上立着一位衣裙翩翩的仙子。
人群中不只谁高举双手以示恭敬,欣喜地喝上一声,“天降祥瑞啊!”
众人皆举手附和,“天降祥瑞。”
兰兮望下,这多半是托呆瓜的福,它一只凤凰生得的这般蓝里蓝气,可不招人喜欢吗?
“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刚刚的众人一溜烟的全藏了起来。
前头,从云里走出一人,嘴里叼着草,有模有样地拖着他那大锤子缓缓行至呆瓜身前,再一把撩落在左肩以做威慑。
那流星锤得有百十斤吧,半空打劫带这么个笨重的锤子,不会被它拽掉下去吗?兰兮暗自琢磨。
“我有要紧事得先走,实在没有时间在这唠嗑。”兰兮好言相告。
“这不是思真破例收的女徒弟吗?”那人吐掉嘴里的草,连带着一滴唾沫星子飞溅到呆瓜的羽毛上。
呆瓜以一只鸟尽可能表达出的鄙夷之情啄下身上那支羽毛,学着那人吐草的模样,将羽毛丢弃。那支可怜的羽毛在空中打旋,久久不肯落下,似乎是在埋怨呆瓜的狠心。
“你敢挑衅我?”那人拿起锤子抵在呆瓜的喙尖。
令兰兮有些震惊的是,她虽然一路直奔乌山,可这里并不是山下村,与乌山相隔还有一些距离。并且她从未来过这里,更别提以此身份见过眼前人。自己拜师即使如何轰动,他人也闻声不知其容,眼前的人竟然清楚她就是思真上仙的女徒弟。
似人,似妖,又残存着那么一丝丝修仙的气息,不可小觑。
“敢问阁下……”兰兮顿了,打量着他看能不能找出个合适的代词,作罢,“这位人士,尊姓大名?”
“我们还是有点关系的。”
“什么关系?”
“夫妻关系。”那人满意地笑道,“你不是一般的女人,我遇到那么多女人,不是骂骂咧咧,就是唯唯诺诺,唯有你大方得体,不失气度,嗯。。。衬得上我。”
兰兮低下头,“阅女方面你还真是老手。”
“你说什么?”
“多谢谬赞。”
“走,回我的寨子做我的女人。”那人张开左臂,歪头冲兰兮一笑,顺带咧起嘴角顽强地眨下他迷人的左眼。
这人莫不是得了点道行立山为王,兰兮冷冷道,“我说,我有急事。”
“我也急……”那人矫情地扭动着左肩,发出令人作呕的声音。
兰兮内心一个字:牛。
在欣赏完那人一派生动形象的肢体语言之后,兰兮发现好像从始至终只有他的左半边在动,整个右半边似乎只是装饰。若是右手右腿断了还说得过去,那右脸也能瘫半截?
一系列神秘而又可疑的症状,兰兮大胆猜想:他是柳苔的孽党?还是千欹雨的残支?
“我们不合适。”未知敌友,兰兮只先礼貌拒绝。
只见那人十分大度地说道,“我不介意你拖家带口的。”
嗯?拖家带口?
兰兮环顾四周,突然和呆瓜对上眼,明白了何为“家口”。
“你真是心胸宽广,那你一定也体谅我家口‘十分介意’的心情。”兰兮怪里怪气的腔调将拒绝委婉而不失尴尬的表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