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又过去了几日。
小小酒肆倒是传来一些消息,不过并没有侯飞白想要知道的。
这几日,有翁烈与格物馆打过招呼,他便一直泡在格物馆的藏书阁寻找那枚令牌的线索,每日到刀郎馆点完卯就走。
从刀郎馆出来的时候,侯飞白遇到了被放出来的桑三娘。
虽然侯飞白在醉花楼遇袭,可能是有妖物假冒了桑三娘,但也不能完全排除其嫌疑,被带回刀郎馆问话。
她一直被关在刀郎馆地下三层的单间里,由擅长审讯的白役和执刀郎轮番审讯,这几天下来,脸色憔悴,仿佛瘦了数十斤,整个看起来就好像变了一个模样。
门外是来接桑三娘回醉花楼的马车,一名姑娘和小厮扶着她往车上爬。
侯飞白看到她,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桑三娘看着侯飞白,心中百感交集,在自己经营的勾栏遇袭,林奴儿和巧云又因此而死,恐怕以后醉花楼与这位月港城第一风流才子会就此错过了。
马车在青石板街上骨碌碌地前进,桑三娘突然从车里探出头,对赶车的小厮道:“回头,去追上侯红衣。”
小厮一愣,但还是将马车掉过头,朝侯飞白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侯飞白骑在马小善背上,脑子里整理着近日这一连串事件,看看有没有可能从中发现什么线索。
可他毕竟对此并不擅长,即便是在人间界,他也不过还是一名画院的大学生,靠看过的侦探小说,侦探影视作品?那不太现实。
去格物馆的路马小善已经走过一次,差不多记住了,剩下不知道的地方,就让他自己去打听吧,反正他也是一头会说话的坐骑。
所以,一路上马小善信马由缰地走着,马背上的侯飞白想得很入神,连马小善不时和他叨叨几句刀郎馆的马料口感太差都没有注意。
桑三娘并不知道侯飞白要去何处,马车在路上追了一阵,也没找到侯飞白的踪影,她只好让小厮往醉花楼赶车,能从刀郎馆须发无损的出来已经足够好运,但最好还是要好好洗一洗身上晦气。
哒哒哒……
一匹青色鬃毛的马从后面快速靠近,马背上的黑衣骑士带着一只硕大的斗笠,将整个面庞完全遮盖起来。
小厮在惊叫声中被掀下马车,黑衣骑士轻轻跃到马车车辕,挥鞭赶着马车朝另一个方向奔驰起来。
车内,桑三娘隐约听到小厮的叫声,便问道:“小寒,发生何事?”
黑衣骑士不答,只是赶着马车前行。
马车帘被掀开,那名醉花楼的姑娘探出头来,看到黑衣骑士的背影,又惊又怒,呵斥道:“你是谁?小寒呢?!”
黑衣骑士头也不回,右手似毒龙探穴,一把推在那名姑娘的胸前的绵软之上,将她推进了马车内,一屁股跌坐在桑三娘的怀里。
桑三娘不防,被压住了腿,哎呀呀地叫出声来,“何事惊惶?快些起来,你坐坏我了。”
“小……小寒不在了。”那名姑娘挣扎着坐起来,神情慌乱地道。
“小寒不在,谁在赶车?”
刚问完,桑三娘心中便咯噔一颤,在勾栏那等地方混迹了数十年的她,早就练就了七窍玲珑心,现在来找自己的,除了刀郎馆,剩下的不就是那假冒自己一方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