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茶杯,蒙荜正打算给出好评。
一扇窗突然被震开,朱解推窗而入,含笑道:“你等倒是悠闲,老子被几条老狗追得屁滚尿流。”
三名银刀郎齐刷刷地站起来,侯飞白和鹿游见朱解头上那顶黄冠帽,也赶紧站了起来,这位才是月港城刀郎馆真正的大佬。
“坐坐坐。”朱解摆摆手,“别搞这些虚头巴脑的。”
熟悉朱解的三名银刀郎一愣,这不像是朱黄冠的一贯作风啊。
朱解端起翁烈煮茶的瓷壶呲溜喝了一口,脸上的神色顿时一僵。
侯飞白见他忍了好久才喉头一动,将那口汤咽下去,“好茶。”
翁烈眉眼一喜。
“下次别煮了。”朱解放下瓷壶,“你等将石家抓回的所有妖物,押到城南薛字营关押,我已经跟打过招呼。无论谁来,都不许放走任何一名妖物,老子要去趟彩云城!”
薛白名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却被朱解一挥手打断,“时间紧迫,你等现在就动起来,我走了。”
说完,朱解又是一步跨出窗外,众妖眼看着只剩下一道虚影,朱解便这样消失了。
“行动!”
翁烈不愧是朱解最信任的银刀郎,他立即将小火炉熄灭,便起身去执行命令。
刀郎馆做事效率很高,上传下达,很快便浩浩荡荡地将石家妖物尽数押出,往薛字营送去。
……
月港城南,二十里开外。
数名女妖头戴幂笠,将身子完全隐藏其中,一路朝着月港城赶来。
在她们前方,一只闪着翅膀飞翔的烛照妖发出昏黄的光,将身前一丈的地方照得影影绰绰。
“盈秀姑姑,都这个时候了,月港城早就大门紧闭了吧?”一名女妖听声音清脆悦耳,显见岁数并不大。
另一名女妖笑着道:“我们也是紧赶慢赶错过了日头,不然也不会天都黑了还没找到留宿之地,大家都辛苦了,实在无法,咱们就只有在荒郊野地对付一宿了。”
走在最前头的一名女妖突然惊喜地道:“盈秀姑姑,前面似乎有一座庄子,要不我们过去借宿一宿如何?”
先前说话的女妖跃上一根树枝,朝前方看一阵,“那庄子似乎有些不对,围墙倒塌不说,围墙顶上挂着灯,却不见一名妖物,莫非庄子糟了匪患?大家小心一些。”
她们看到的自然便是青云浦石庄。
石庄妖物尽数被抓,当然就没有妖物清理被砸倒的围墙,也没有谁去管理那依旧在墙头燃烧的火炬。
“盈秀姑姑,我过去看看。”走在最前面的女妖说着便蹦蹦跳跳地朝石庄跑了过去。
“朵儿,你小心些!”其余女妖便在此地稍微歇息。
不多久,那名女妖又跑了回来,她掀开了头顶的幂笠,露出一张五官立体,美艳无比的脸来,“盈秀姑姑,那个庄子原来叫石庄啊,只是里是空的,没有妖物存在。”
盈秀姑姑迟疑了片刻,“想必那庄子是发生了变故,今晚即便赶到月港城也进不去,大家就到前面的石庄休息一宿。”
这一队女妖连续赶了不少路,此时均是有些疲累,听到盈秀姑姑的话,哪还会想那石庄为何会没有妖物。
进了石庄,这一队女妖寻了一间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房子,收拾利索便取出随身携带的干粮和水吃了起来。
那领头的女妖赫然便是涂岭青丘一脉的白盈秀。
其余女妖也俱是涂岭年轻一代的女妖。
那名美艳女妖啃了几口干粮便放下,“等明日到了月港城,我一定要去樊楼大吃一顿,早就听说樊楼的美食是一绝。”
她身边一名女妖笑道,“白朵儿你快别说了,你再说下去,我们的干粮还怎么下咽啊。”
白朵儿偏偏继续说道:“你不知道呢,听说樊楼的大师傅从前是彩云城权贵家的私厨呢。”
说着,白朵儿顿了顿,“嗯,吃完樊楼,我还要去瓦舍听听最时新的说书,可惜呀,不知道侯哥到何处去了,之前我还说带他一起去瓦舍听书呢。”
她身边的女妖打趣道:“我看你呀是迷上你那侯哥了,这一路走来,总是听你不断地说你侯哥如何如何的。”
白朵儿轻哼了一声,“你们不懂,侯哥……他很特别的。”
白盈秀喝了口水,将干粮收起,“你们吃饱了便早点休息,今晚还是老规矩,轮流值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