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酉几人走远了,赵世器才又挥挥手,示意赵古退下,赵不才见状也跟着赵古要走。
赵世器淡淡地道:“不才留下伺候。”
赵不才闻言心中一喜,向侯飞白微微笑了笑,将小桌上的茶具收拾清洗一番,重新煮起茶来。
像他这等大家子弟,煮茶这种雅事自然也不在话下,即便赵不才才十三四岁,却依然颇有章法。
赵世器看了一会赵不才泡茶,才有向侯飞白笑道:“小侯先生,画妖师的手段当真厉害,刚才连我都无法看出你的真身。”
侯飞白微微一笑,“赵家主过奖了,小道而已,还是要强健己身,才是真正的凭仗。”
葛正也附和着呵呵笑道:“赵家主可不要夸他了,省得他自满起来。”
说着,葛正像是拿不定主意似的,欲言又止。
赵世器是何等人物,见状只是微微一哂,也不说话,心道你如此作态不就是等我问,你好顺势提要求吗?我偏不问,就看你演。
葛正的确是打算等赵世器问,自己再将请求和盘托出,现在赵世器那老狐狸明明看出自己有问题想问,却假装不知,着实可恨。
不过这难不倒他葛某人。
葛正微微一笑,硬生生将话题转了过去,“刚才在山上在下提到的那伙驭妖人,赵家主有何教我?”
赵世器不动声色,接过赵不才双手递过来的茶杯,轻轻饮了一小口,便放下,“怎么,听葛镇守的意思,是要老夫为那些驭妖人负责咯?”
“负责倒是不敢,可在洛城赵家的地盘附近,发生如此重大的事情,赵家若非要推说不知情,恐怕也说不过去吧?”葛正四十多岁,和赵世器一比,明显还是差些火候。
赵世器嘴角浮现起一个细微弧度,“那葛镇守的意思,在谁家附近,谁便有责任?”
葛正一愣,赵世器呀赵世器,你可太狡猾了。
赵世器不等大家发言,便继续道:“驭妖人,在九州也是数千年的传承,这其中的是是非非,谁又说的清楚呢。葛镇守,你说是不是?”
葛正打蛇棍随上,点头道:“驭妖人之事本就是未有定论,今日我等前来,倒是有一事相求。”
来了。
赵世器心头暗暗觉得好笑。
葛正见赵世器不说话,也不在意,继续道:“我夜行司画院,有位南松鹤前辈,在下早就听闻赵家堡收藏着这位南松鹤前辈的一幅真迹画稿,今日前来,是想请赵家主不吝,让我等见见这幅南松鹤真迹。”
原来是这样。赵世器不以为然地道:“葛镇守,你带着一位画妖师来看另一位画妖师的画稿,未免对小侯先生太不尊重了吧?”
侯飞白赶忙道:“赵家主严重了,南松鹤前辈那是画妖师中的翘楚,在下有幸得见其真迹,高兴还来不及呢。”
赵世器点点头,微微笑道:“看看小侯先生说话,就让人爱听。不瞒两位,南松鹤前辈的真迹,在我赵家的确是收藏了一幅,只是这乃我赵家堡的宝贝,在赵家堡珍藏了两千多年。”
说到这里,赵世器语气顿了顿,看向侯飞白继续道,“不过小侯先生想看,我倒是不会吝啬的。”
葛正不禁觉得好笑,这位赵家主看来对小猴儿这位画妖师颇为看重啊。
侯飞不拱手道谢。
赵世器起身,背着双手走在前面,“不才也一起来。”
看来父亲让自己去学习成为画妖师,真是对的选择!赵不才受宠若惊,连忙站起来,跟了过去。
赵世器在前方领路,带着侯飞白等人一路沿山道行走,在一个拐弯后又顺着一条石阶向下而行,越走越低,最终进入一间密室。
密室的正中间位置,放置着一幅长长的画卷。
“这就是我赵家堡珍藏的南松鹤真迹。”赵世器指着画卷说道。
葛正站在门口,示意侯飞白过去看。
侯飞白听到那便是南松鹤的真迹,心中升起一阵激动之情,一名两千多年前的画妖师作品,自己终于要见到了!
只见画卷之上,是一幅白虎组图,侯飞白一一看过去,这一幅长卷组图,一共分成五个部分,每个部分似乎都讲了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