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赵世器连连点头,“小侯先生此言,甚是有理。咱们来看这第三幅画。”
第三幅的内容却让侯飞白有些惊讶了。
画中的主体,又变成了一名壮硕的汉子,这是谁?侯飞白视线落在画布一角的题注:“画妖白山君化形像”。
原来南松鹤的画妖白虎已经有了化形的能力,最少也是八品启灵境以上了,若非画布上的注解,侯飞白很难将画中的汉子与白虎联系到一起。
在白山君的身后是无数小妖。
这画妖是升级当大哥了?侯飞白暗自揣测,却又很快否定了这一想法,在白山君的脸上,南松鹤巧妙地描了几笔,让他仿佛的神情变得活灵活现,侯飞白从那寥寥数笔中感觉到一种迷茫与慌乱。
果然,就听赵世器说道:“这幅画,据传是南松鹤某日性情大变之后的作品。”
“性情大变?”侯飞白不解。
赵世器道:“我只是原话陈述,不过据我推测,应该算不得性情大变,顶多是情绪波动很大,因为在画完这幅画后过了几日,他便恢复正常了。”
侯飞白点头表示理解,作为画师,被情绪左右,突然陷入某种情绪当中不可自拔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只是画中透出的那种情绪是怎么回事呢?
“叔爷,是什么样的情绪波动呢?”赵不才不忍不住问道。
赵世器摇摇头,“这都是我的推测,并未有传言留下。”
侯飞白想想也是,九州的古人在心理学的研究方面的确比较分散,甚至都没有形成系统的研究体系,不重视这种情绪变化也很正常。
“不过从这幅画中,我倒是看出一些东西,你看他身后有无数的妖物,这些妖物虽是寥寥几笔的涂抹,在这涂抹之中却又仿佛蕴含着某种装若癫狂的疯狂,我猜测会不会是南松鹤在大荒妖界被许多妖物追杀,以至于他身心俱疲,出现了心理的波动。”
赵世器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侯飞白心中对他所言却不甚赞同,不过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只得沉默不语。
赵世器不管侯飞白,走到第四幅画前,侯飞白忙跟了过去。
第四幅画是一幅单体画像,画中依然是那名壮硕的汉子白山君,不过这次他穿着一身猩红如血的长袍,在他的肩膀上,扛着一柄门板似的阔刀。
这长袍我熟啊!侯飞白暗道,这不是红衣刀郎的制服嘛?莫非白山君也做过刀郎馆红衣刀郎?
侯飞白朝他腰间望去,若是执刀郎,应该会有一枚腰牌才对。
可惜,白山君的腰间却没有腰牌。
看来只是巧合了。侯飞白暗笑自己太过敏感,看到红色长袍便想到了红衣刀郎。
“小侯先生对这幅画似乎很感兴趣?”赵世器从侯飞白眼中看到了一丝情绪的变化,开口问道。
侯飞白微微一笑,“倒不是对这幅画感兴趣,只是觉得他这身大红袍颇有几分气势不凡,以为是某种制服。”
“小侯先生果然不愧是画妖师,对画的研究确实见解独到。不才你要好好跟小侯先生学习。”赵世器竖起大拇指,“没错,这幅画据先人留下的言语,应该是南松鹤在大荒妖界加入了某个组织,并且还担任了重要的职务,你看他的眉眼之中,藏不住的志得意满。”
听到赵世器的话,侯飞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某个组织,难道大荒妖界除了刀郎馆,还有其他组织成员穿血色长袍?等这次回去倒是要好好查上一查。
赵不才看向侯飞白的眼神中顿时充满了崇拜之情,他只是觉得这白山君穿得像个新郎官,可没看出什么气势不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