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富贵站在门前挡住去路一双锐利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竹叶青。
竹叶青还是一副既无半两笑亦少七钱忧的淡漠表情,仔仔细细的左右打量了陈富贵好一会儿,最后嘴角挂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我不说你就猜不到了?”
陈富贵听完这句话沉默了一下然后猛然抬起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双浓眉拧出来两三个褶子。
竹叶青什么也没说轻笑一声侧身从陈富贵身旁走过去。
陈富贵在后面沉声说道,“替我谢谢那个人。”
竹叶青没有回头,“陈浮生被吓傻了,幸好他还有一个不傻的哥哥。”
此时一身红衣的澹台道藏正安静站在院子中央的荷花池旁边,一双仿佛看破世间纷扰红尘的眼睛随着荷叶下面的大红鲤鱼四处游弋。竹叶青走过去也站在一旁,“我以为你不会出手,这跟你以往的性格不符。”
听到竹叶青的话澹台道藏没有回头,依然保持着直立的姿态,淡然的语气不着一丝烟火气,“万事讲究一个因果,我来了便是因,陈浮生敢把小孩给我抱也是因,我种下的因便要由我偿果报。”说到这里女人终究是回头看了旁边的竹叶青一眼,“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竹叶青笑了,笑的无比灿烂,如果陈浮生看见一定会惊爆眼球,一向冷冰冰的竹叶青居然也能笑出如此妩媚的风情,等竹叶青笑完了二人对视一眼然后并肩朝华夏会大门走去。
“董事长,隔壁的人都散了,两个孩子没有受伤。”陈浮生摆酒席的四合院的隔壁也是一个规规矩矩的四合院,只不过面积稍微小了点,院子当中摆了一张八仙桌,八仙桌旁边是一张躺椅,此时躺椅上面坐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顾盼之间神威尽显。刚刚说话的是一个扎着长长马尾辫的女人。
中年男人满脸怒容开口讲话,“那个女人死了吗?”
马尾辫女人自顾自的帮雄壮男人摆上茶碗又倒上一杯香气袅袅的上好龙井,“周小雀没走出大门龚小菊就断气了。”女人轻声细语道,“死在华夏会了。”
中年男人沉吟了一下长叹一口气,“你去安排一下送送那个姓周的小子吧,像他那样抱着个尸体走不出北京城。”
女人看了对方一眼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虽然有些疑惑但是表现在脸上也仅仅是一个淡淡的微笑,“董事长不打算做点什么吗?”
男人喝了一口茶汤悠然开口,“我欣赏姓周的小子,仅此而已。”然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冷哼一声,“我只是个商人!”
东北,张家寨。
这片只有几百人的小村落似乎不管多少年过去都是同一个样子,破败的院墙,坑洼的街道,躺在老树下面睡觉的黑狗,满街乱跑的鸡鸭,还有撑着一只大海碗蹲在自家门口吱溜溜吞面条的东北老爷们。
陈浮生和陈富贵没有进村径直朝村外埋着那位老人的小小土丘走去。简单的祭拜了一下陈浮生站起身,“虎剩说在老头子住的地方往东三十七米。”
陈富贵点点头面朝东站好然后一步一步往前走,每一步的距离几乎完全一样,走了约莫几十步陈富贵停下脚步看着前方一片半人高的杂草冲陈浮生说了一句,“就是这。”
陈浮生走过去拨开杂草又用脚踩了踩,草丛里面赫然扔着一块一米来长的破木板,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大字,风吹日晒的字迹已经开始模糊,陈浮生仔细辨认了一下念出声来,“王虎剩大将军之墓。”冲一旁的陈富贵点点头,“就是这个了。”掂了掂手上拿着的木板,“富贵,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