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神宫的两个年轻的权祢宜,比夏树年纪略大一两岁,目前是特别三级咒术师,刚刚和夏树一起去伊势学园祓除过咒灵。
“诶?夏树,你决定了要做咒术师?”两个权祢宜和夏树一起上完庵静美的符咒术课程后开始闲聊。
“如果是我的话,我就做个轻松的神职人员!”其中一人不无羡慕地说,“我们都是地方神社的后代,觉醒咒力,就要上报神宫,必须作为咒术师。可没得选。”
“其实我们的天赋都很一般,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像两位庵老师一样,升到准一级。但我估计我撑死就是二级水平。唉!”两人有着自己的苦恼。
“咒术师很依靠天赋的,和年纪相关不大。听说,去年东京高专那边入学的乙骨前辈,直接就是特级呢!”
一个权祢宜沮丧地说,“我的生得术式就很弱,我绘制的咒符中可以附加隐蔽功效,让咒灵肉眼看不到我们,可咒灵是感知气息的吧,还是会发现啊。而且怎么看,我都算是辅助类的术师吧,评级时很难呢。”
“你的还好啦,我的才是鸡肋!”
两人讨论一番后,问夏树,“你的生得术式是什么啊?好像从来没听你提过。”
夏树默默收起自己刚用咒力绘制的咒符,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她想了下,只说了自己术式的名字,“我的术式叫‘幻花’。对了,前辈,能送我几张有隐蔽功效的咒符吗?”
*
清子对夏树说,等过完她外祖父宜仁亲王的忌日,她们就启程回京都。夏树这次也需要跟随清子去京都。她需要去京都咒术专门高等学校学习。
“虽然在神宫也有人能教你,可大家肯定都会护着你,很难得到锻炼。你想变强,那就需要更多的历练。京都咒术高专是日本仅有的两所咒术教育机构之一,也是咒术界重要的据点,在那里你会受到更专业的训练。”清子这样安排。
夏树外祖父忌日的时候,有不少皇室宗亲来祭拜。夏树躲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她的名字并不在皇室族谱上,她根本没有资格祭拜自己这位素未谋面的外祖父。
她不敢去问母亲,自己这位外祖父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只是从静美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应该是一位慈祥,爱护母亲的老人。
祭拜之后有祭祀仪式。清子作为斋王亲自主持了仪式。
她的名字是父亲取的。清子,意思是“与这世界幸福相遇”。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带着期盼和祝福的名字。也许,一开始,父亲是真心这样想的。可是,自从自己觉醒咒力,成为天赋不错的皇室嫡系咒术师后,她就和幸福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的确是千宠万娇中长大,可是,那都是建立在她是“有用”的,是皇室的“骄傲”上的。
在这一点上,甚尔,你应该会和我有共鸣吧。
清子看向父亲灵位牌附近的一个不起眼的盒子。她举办的祭祀总是在父亲忌日的第二天。谁都不会知道,她是为了他。
今天是你的忌日啊,甚尔。
*
“怎么,堂堂特别一级咒术师还需要去咒术高专?”嘴角有疤的少年躺在樱花树下,半眯着眼,满脸都是嘲讽。
“至少能离开垃圾堆,出去透透气也是好的。”十五岁的少女清子穿着和服,即使是在赏樱,姿态也从容高贵。
少年嗤笑一声,“你才是你们皇室最大的垃圾吧,咒术高专也要完蛋了。”
清子听了这话一点恼意都没有,脸上依然是温和的笑容,声调依然温柔,“甚尔,这样说一个贵女,太失礼了。”
“我要吐了。这里又没人,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模样吧!”
“哦,你不是人。”
依照甚尔的脾气,有人这样骂他,他十有八九是要直接开打的。可他只是冷哼一声,不再搭理清子。
“是父亲建议皇室让我去高专的。”清子忽然回答甚尔一开始的问题,“他们认为这样,可以笼络那些社会招募来的咒术师。高专一直只有你们御三家和社会招募的咒术师在那里学习。这对我们皇室很不利。”
“咒术总监会的高层中,我们皇室一直没有话语权。他们认为是因为社会招募的那些咒术师和我们过于疏远,而不愿支持我们……”
“停,我不想听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狗屎。要么闭嘴,要么滚。”甚尔不耐烦,“我在这里躺得好好的,你偏跑来打扰我,烦死了!”
清子露出她真正的目光,是高高在上,睥睨天下,傲慢无比的眼神。她看向甚尔,是讥讽是鄙夷是不屑一顾,“我和你这种毫无咒力只会逃避的猴子不一样,我会站在权力的顶端,获得真正的自由,不会再做任何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有多远滚多远!”14岁的禅院甚尔站起来,比15岁的清子要高很多。高大强壮的少年终于冲他最厌恶的少女露出他凶狠的獠牙,“不然,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