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那苦笑,“哎呀!头好痛啊!救命啊!”
弗伽罗抬起头看天上,“反正你能活很久,不用担心我们这些人会一直赖着你,等我们都变成了天上的星星,你就只能看着天空怀念我们了。”
阿那也抬起头,“你怎么知道人死后会变成星星?”
“我母亲说的,她临终前对我说的,她说她会变成星星看着我。”弗伽罗还是抬着头,好像在找妈妈变成的那一颗星。
“我母亲也说过这样的话……你上次说找母亲的遗物,没有丢失吧?”
“没有,骗你的,还在我身上呢。”弗伽罗低头从腰间的小包里掏出一个银色的小口笛。“她以前是一名非常出色的乐师,她会用这个哄我睡觉,听她吹完曲子之后,我必须抓着这个才能睡着。”
阿那接过他的口笛,“哇,好精致啊,不过……上面的花纹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阿那细看口笛上的花纹。
“这是我们皇室最古老的花纹样式了,上面还有夕花会经典元素呢。”弗伽罗指着口笛上的纹路介绍着。
阿那歪了歪脑袋,从腰间取下挂坠,上面扣着那个银色圆环,“你看,和我的祭司信物很像呢!”
弗伽罗接过阿那手里的两个东西放在一起比对,“没错,细节之处一模一样……你这东西哪里来的?”
“是达尔历代祭祀的信物,以前的阿那拿它做腰间挂坠,还有做成腰带扣的,我喜欢把它编在辫子上做装饰,有很多用途的,信物嘛,只要戴上身上就可以了,不过之前我把它送给巴鲁特了,后来他还给我了。”
“所以……我们两个种族之间有着某种联系?依西塔亚斯为什么会选你做她的守护者?你们的祖先是哪里来的?你知道吗?”
“古籍中只说了是依斯之神创造了我们,我们和她是共生关系,所以你看,没有了她,我们也无法延续。”
“这个东西确实是我们的文明才有的,说明这之间一定有什么环节漏掉了,说不定,我们的祖先曾经见过面,又或许……我们的祖先知道达尔一族的存在,所以我们留下了这个作为传承,然后……一直在等你。”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听起来很合理。”阿那拿回挂坠,重新系在腰带上。
“果然,我们一直在等你现世,等到现在。”弗伽罗长叹一口气,如释重负。
沙滩上的海风很清新,晚上也不太冷,阿那一路上踢着沙子,沙滩上留下的痕迹在身后拖得长长的。
“原来是你绑架了我老婆!”沙奇从前面走过来,他压着嗓子,像是过来掐架的。
弗伽罗见了,挺胸抬头迎上去,在沙奇面前站定,“怎么了,她也是我老婆。”
这两人好像要开始决斗了,眼神里滋滋冒火。
阿那赶紧甩开弗伽罗的手,“你们要打自己打啊,我先走了,不然又要误伤我了,要是打死了一会儿我让人来挖个坑,就埋这儿吧。”阿那说完就走了,把两个柱子留在沙滩上。
阿那走了,他们两个对视了一会儿,一动不动,像两根立在沙滩上的望妻石。
“这下你得意了?得偿所愿了,你也好意思?你哥也不管管你?你也不怕联盟军的人笑话你?”沙奇微笑着。
“切!怕什么!你以为我的联盟军统领是下棋赢来的吗?流言蜚语算什么!老子不在乎!你还是想想给她弄个卫队吧,她总是一个人飞来飞去的,这样你也能放心?”
“我们不是没有卫队,她不要啊,我又拗不过她,你这么能干你行你上啊,废话这么多。”沙奇给了弗伽罗一个白眼。
“说正事吧,海努会继续去外面,他已经申请负责外交的工作了,估计不会在这里留太久,明天办完婚礼他就走了,我们还是觉得他哥哥有些问题。”
“他哥?羽珑?”沙奇慢慢走在沙滩上,和弗伽罗并行。
“要说我哥这个人只是有些冷酷罢了,就算他要跳出来抢人,我也并不担心他会对阿那不利,但是羽珑不一样,当初海努想去议会的,突然被羽珑调去外事部,还让自己的侍从跟着海努,似乎是在监视他。”
“羽珑和你哥的关系很微妙吧,我听说过一些传闻。”沙奇要开始说八卦了。
弗伽罗苦笑一下,“哼哼,传闻都是真的,想不到吧。”
沙奇来劲了,“他们真的抢老婆?”
“是啊,天昏地暗的,要不是他们内战刚刚结束军力不够,估计也得打一场。”
“为什么?羽珑为什么要跟你哥抢老婆?我不理解,他们两个是同一种人啊,他们也有感情?”沙奇一脸不可思议。
“哈,这你不知道了吧,怪就要怪咱们三个区总是把姑娘嫁来嫁去才惹出来的祸事。”
“怎么说?”
“夕锦凌的母亲是我哥母亲家的亲戚,是弗伽诺耶家族的分支,她母亲嫁去第二区的时候带走了一些产业,这些产业在她母亲去世之后也都给了她,羽珑为了顺利继位很快放消息出来说要娶夕锦凌,这样就能有相当的财力巩固朝中地位。我哥当然不是个大方的人,怎么能把夕锦凌连带那些产业白送给羽珑呢,他不想夕锦凌成为羽珑的政治筹码,可是我哥不知道啊,她早就爱上羽珑了,我哥趁着他们内战就把她强行接回来了,可是找到夕锦凌的时候,发现她居然被关在行宫的地下室里,回来之后她就生了个孩子,我哥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她郁郁寡欢一直病着,我哥觉的是羽珑害了她,如果羽珑真的喜欢他,早就娶她了不是吗?怎么会把她关起来。”
“所以你哥一直不待见羽珑,原来是这个道理,但是夕锦凌却是爱着羽珑的,羽珑……把她当作棋子?羽珑根本不爱她。”沙奇唏嘘。
“没错,她只是羽珑的棋子,当年希泽丢下了皇位,他们就开始内战了,打了很久,不过还有一个传言,不知道你听过没有,希泽的父亲临终前下过诏书,皇位是直接传给海努的。”
“啊?为什么?”沙奇惊讶。
“哈哈,给你说个八卦,你别说出去……”弗伽罗一脸欠揍的样子凑到沙奇耳边,“其实海努是希泽的孩子。”
“啊!真的!?”沙奇大惊失色。
“你别一惊一乍的!”弗伽罗赶紧把沙奇按住,“轻点声,这事情现在只有咱们三个知道。”
“嚯!希泽为什么会有个孩子?”沙奇继续追问。
“本来希泽是有婚约的,但是他要守着阿那没办法啊,所以偷摸跟他弟弟说好让本来跟他有婚约的女孩子嫁给他弟弟,然后生了海努就当是他弟弟的孩子,因为希泽决定不继承皇位,想让他弟弟继承,但是他弟弟刚拿到诏书没两天就病死了,所以希泽的父亲知道这件事,才会直接传位给海努的,不过后来打内战,海努只能暂时去我们那儿躲着,等他回去的时候,羽珑已经继位了。”
“原来是这样,海努还有这种离奇身世呢,我想呢,怎么海努莫名其妙要尬一脚进来!”沙奇恍然大悟。
“现在你知道了吧,海努只是子承父业,但是羽珑好像很不信任他,给他穿过不少小鞋呢。”
“哼,我要是你,我就帮他把皇位抢回来!”沙奇愤愤地说。
“嘿嘿!其实我也是这么说的,我哥也是这样说,但是海努不想,我们也没办法,但是海努手里有继位诏书,这件事是秘密。”弗伽罗有点小兴奋,和沙奇勾肩搭背起来。
“唉,为什么我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总觉得羽珑是个大麻烦?”沙奇开始忧虑。
“你说得没错,羽珑绝对不是个好东西。”弗伽罗点点头,同意沙奇的看法。
“等等,阿那认识羽珑吗?”沙奇问。
“应该……认识……当年希泽带阿那去参加朝渔节的时候,他们见过。”弗伽罗很无奈。
“你怎么知道他们见过?”沙奇机灵了一下。
“我……我……也见过阿那……她还亲了我一口呢……”弗伽罗有些不好意思,声音轻得都快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