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些大臣的哭诉。
崇祯一阵头大,好心情败坏了大半。
“大伴,去把许家庄的蕲代表叫过来,与众大臣当面对质,解释下山东矿商的事情。”朱由检对王承恩道。
“是,陛下。”王承恩退了下去。
……
约半个时辰后。
东暖阁内。
一头标志性短发,穿着笔挺呢子风衣的蕲春年,不急不慢的进入殿内,拱手对皇帝致了一礼:“许家庄蕲春年见过陛下。”
“大胆!见到陛下为何不跪?”户部右侍郎刘重庆跳了起来,指着蕲春年的鼻子喝斥。
“许家庄不兴跪礼,跪的多了,容易出软骨头。”蕲春年挺直脊背,淡淡的道。
“狂悖无礼之徒,陛下,请将此人推下斩之!”御史王万象一脸杀气的道。
“够了!”
崇祯不得不道:“朕这里不是吵架的地方,毕爱卿,许家庄蕲代表就在这里,山东矿商之事,尔等当面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户部右侍郎刘重庆红着眼睛跪地道:“陛下,山东矿商与许家庄乃是臣不共戴天之仇敌,恨不能执刀杀之,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想想,刘侍郎一个小妾的弟弟,是青州某铁矿的矿主吧,每年给刘侍郎带来两三万两的收入,现在矿山被叛军血洗了,新的矿商接手了矿山,刘侍郎损失一大笔的财源,故而把怒火发到新矿商的头上,没错,许家庄跟这些矿商,是有一些合作的关系,但刘侍郎的指责毫无道理,人都是叛军杀的,与我们何干?”蕲春年道。
“休想狡辩,叛军远在莱州城下,怎么跑到青州杀人,明明是许家庄家丁与矿商打手们杀的,就是为了抢夺矿山,谋财害命,任凭你口舌如簧,也休想蒙蔽陛下!”刘重庆道。
“证据呢?”
蕲春年则反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是对的?以陛下之聪敏,怎会再受你这种以权谋私之辈的欺骗,就算派锦衣卫去山东调查,查到的恐怕也是刘侍郎小妾的弟弟,品行不端,为祸一方,抓良民充作矿工,以重金贿赂朝中大臣,全家身死于叛军之后,当地人无不拍手称快,刘大人,你是在为这样的人喊冤报仇么?”
“你血口喷人!来人,快来人,将这妖人推下去斩杀!”刘重庆急忙道。
“我蕲春年说话从不无根无据,刘大人没有任何证据,便擅自污蔑诽谤许家庄,而我却是知道,刘大人担任户部侍郎八年,府中地窖里的藏银,可是从无增加到了三十多万两,一部分是以权谋私而来,一部分是贪污国库而来!敢不敢让我带人上府清查?陛下,这种当官只为求财的贪官,他的弹劾可以相信么?”
蕲春年看着上首的皇帝道。
朱由检脸色则彻底黑了下来,尤其是听到三十多万两这个数字后,心中一震,他的内帑现在都没有三十万两,这个刘重庆比自己都富?
“陛下,这妖人在诽谤臣,陛下不要听他的血口喷人,请速速将他斩之!”
刘重庆慌了,完全不清楚许家庄的人,是如何摸清自己的资产底细,现在他只想赶紧杀人灭口。
“陛下,不妨先派锦衣卫查一查刘大人的家底,若证明刘大人是正直清官,许家庄愿意认罪赔偿,让矿商离开山东;若证明刘大人不是清官,陛下可将他下狱,家产充实内帑,也省得大费周章调查,不知廉洁清明的刘大人,是否愿意牺牲一番,换许家庄的认罪?”蕲春年出了个题。
“不可,你这妖人休想离间我与陛下之君臣关系。”刘重庆慌张到语无伦次。
“来人!”
朱由检忽然道,一队锦衣卫进入殿中。
“蕲春年!”朱由检朝他喝了一声,刘重庆顿时面露喜色,以为皇帝要下令斩了这个许家庄妖人的时候,接下来他坠入无底深渊:“你带着这些锦衣士,去刘重庆府上清查一番,若是找到数十万两银子,朕斩了刘重庆,若是没有找到,朕斩了你,还要许家庄认罪伏法!”
“是,陛下!”蕲春年拱了拱手。
刘重庆则整个人瘫软在地。
……
傍晚时分。
一箱又一箱的金银珠宝古董字画,被搬入到了皇宫中。
皇帝朱由检亲自参与了清点,才发现这些财物的价值加起来,最少在45万两以上,仅现银就有30万两,比蕲春年说的还要多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