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特意召见了这个沈铁,问他道:“沈铁,锦衣卫中,你的同僚们最少都入股了500银元,为何你只有16两,是因为没钱,还是有钱不愿意入股?”
下方的沈铁解释道:“陛下,小臣不贪污,不受贿,不愿同流合污,家中老母卧病,膝下有六个子女,实在有心无力,掏不出钱帮助陛下,小臣有愧,有罪!”
“人无完人,除海刚峰那样的人物,这世上还有不染污浊之人?”朱由检看着他,一脸的不信与狐疑。
“陛下,是真的。”
沈铁的上级,锦衣卫千户韩思平为其证明道:“沈铁之祖父,乃是锦衣卫经历沈炼,沈炼为人刚直,嫉恶如仇,曾因上书《十罪疏》得罪奸相严嵩而死,沈铁乃忠良之后,受到祖辈熏染,不仅侍母极孝,且以祖父为榜样,宁守清贫,也不贪腐,臣愿为沈铁担保,陛下若不信,可命人调查沈铁家中之情况。”
“原来是忠良之后,朕有错,是朕错怪爱卿了。”朱由检连连点头,表示歉意。
“陛下不必如此,为人臣者,若立身不正,经不起推敲审问,早晚露出马脚,小臣愿时刻接受陛下监督,以祖父为范,即便清贫,也决不改初心本色!”沈铁正色道。
“好,好啊,若天下臣子都如你这般,何愁大明不强,何愁诸乱难平?”
朱由检感动到眼眶湿润,当即赐沈铁三百银元,让他改善下家庭条件,并擢升他为锦衣卫百户,虽然只升了小小的两级,但他已简在帝心,未来必受重用。
“陛下恩重如山,臣粉身碎骨,万死难报!”
沈铁感激涕零,跪在地上,脑袋几乎磕出血来。
……
到五月二十日。
皇宫中,朱由检的集资理财项目,已吸纳到了多达302万银元的钱款,虽然乘以2%的年息分红,他个人每年只能赚到6万多两的银子,其实不是很多。
但他已经感到非常满意,脸上乐开了花。
因为对他而言,年息分红只是其次,而这波的集资理财中,他找到了多位值得信任和重用的忠臣,成功跟皇宫里的太监、宫女、侍卫们实现了利益绑定,将来大明不管发生什么情况,这近万人的基本盘,是绝不会出现背叛的可能。
这是比赚多少银子,都重要得多的事情。
不过也是在这一两天。
他的后宫当中,出现了一个不太安靖的小插曲。
那就是他最宠爱的田贵妃,不知从什么地方筹到了10万银元,也打算入股到他的集资理财项目中,对于这样的好事,朱由检当然不会拒绝,但田贵妃提的一个要求,却立刻引起了周皇后的不快和阻拦。
因为这10万银元,田贵妃想以她刚出生不久的儿子朱慈炤(即永王)的名义入股,而不是以她自己的名义入股。
朱由检不以为意,不管以谁的名义,反正银元是真的,写谁的名字都行。
“不行!”
得知消息的周皇后,立刻过来阻拦,对田贵妃道:“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慈炤的名义入股,日后陛下进行赏赐,该把什么赏赐给慈炤?你让陛下该如何考虑?”
面对质问,田贵妃轻描淡写的道:“姐姐,我出我的银子,又没有坏你的事,实在不行,你也以太子慈烺的名义,入股十万银元嘛,为何阻拦我为陛下分忧?”
“你——”
周皇后碎咬银牙,气的身体发颤,这田贵妃分明是在嘲笑她穷,出不起十万两,偏偏她还找不到好的借口反驳,只得对朱由检道:“陛下,妾身不管,田秀英可以她自己的名义入股,但不能以慈炤名义入股,不然就是对慈烺不公平,妾身不服!”
田贵妃道:“姐姐,听说国丈大人最近赚了不少,不如找他借个10万银元,也以太子名义入股嘛,何必如此敏感?”
“够了!”
朱由检打断了她,道:“就按皇后说的办,此事不必多说。”
“是,陛下。”
田贵妃咬了咬唇,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
当然,田贵妃以她自己的名义,入股十万银元后,接下来的好几天,朱由检都夜宿于她的承乾宫中,算是给她的奖励。
这让其他渴望得到雨露滋润的妃嫔们嫉妒不已,为了争夺圣宠,也不得不想尽办法,你筹集了五万两,我筹集了三万两,她筹集了两万两,然后也都入股到皇帝的集资理财项目中。
包括周皇后,她在恳求三个哥哥多次后,勉强筹集到八千两进行入股,这数额明显偏少,搞的她在后宫中抬不起头,一向不爱财的她,也无奈意识到了金钱的重要性。
总而言之。
到五月底,崇祯的集资理财项目,合计筹集到365.8万两的资金,已存入到天下通银行中,且数额基本不再增长。
朱由检依然非常满意,每每看到存款账户上的数字,都笑的见牙不见眼。
但忽然想到一个事,他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这都快半个月过去了,皇宫里的集资理财项目,早传的沸沸扬扬,京城人尽皆知,包括文武官员、勋贵等,不仅全都知道,而且也收到了自己释放出的、希望百官们也踊跃入股的信号。
但截止目前为止。
户部官员拒绝了自己入股建议,因为国库里没有多少银子。
文官们的入股金额,零。
勋臣们的入股金额,零。
武将们的入股金额,好像有几千两,可忽略不计。
然后就是无尽的失望和失落,甚至是有点伤心悲痛。
朱由检无奈的道:“难道果真如蕲春年所说,文官勋贵皆不可信,还不如倒向许家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