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哩反复琢磨着,古拉那紫扶着乌兰奇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吐蕃族人和大批婢女。
有位年长些的婢女见果哩站在帐外,快步走到她的近身处,右手抚着左胸躬身行礼说:“郡主是来向夫人赔罪的。”
她的话语中带了浓重的乡音,果哩只听明白几个字。
乌兰奇本是好面子的人,真要赔罪,跟古拉那紫两人来也算有诚意。
目前搞这么大的阵仗,还带着族人前来赔罪,这明显是要折煞谁!
“黄鼠狼给鸡拜年!”果哩不屑。
但她也记得朱茵的交待,不情愿的收起红缨枪行礼说:“见过郡主,我家小姐睡了,请您改日再来。”
“你……”
古拉那紫气得够呛,蛮横的架势像是要用眼神把人杀死。
果哩不甘示弱,侧身,双手化掌交叉,立刻摆开与她决战到底的架势。
两人剑拔弩张。
让人倍感意外的是,乌兰奇不但没有发火,还呵斥古拉那紫不懂事,之后高挑起裙身,屈膝跪在帐前,虔诚的祷告起什么来。
吐蕃族人议论一番,跟着郡主一起跪下,双手高高举起族中“神物”口里默念起祈福经文向长生天祷告。
果哩不知所措,吐蕃郡主身份尊贵,率领众人跪在朱茵帐前,特显得礼贤下士,委曲求全。
乌兰奇可是草原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吐蕃郡主,受过伤,身上还穿着血迹斑斑的衣裳。
如今带着这么多人跪在帐前,这让外人看到只能以为她被谁欺负了。
时间一久,乌兰奇举着“神物”手臂酸楚,稍有松懈垂下臂来,再次高举,且发出一种疼痛呻吟的声音。
古拉那紫紧忙跪着向前慰问。
乌兰奇看上去那么有诚意,果哩信以为真,想着是不是要到帐内叫醒朱茵,让她劝乌兰郡主起身。
“夫人这是何意,怎可让郡主跪在帐外?”
百里渊端步走来,说出的话中也带有责怪的意思。
乌兰奇连忙磕头解释:“不怪姐姐,都是那紫丫头自作主张!”
百里渊亲自扶起乌兰奇,看了古拉那紫说:“下入犯的错,自该受到惩罚,无需郡主行此大礼。”
果哩总算回过味来,乌兰奇本不是来看望朱茵的,她这是故意下跪上演苦情戏,在百里渊面前叫屈。
“不是这样的!”果哩跪下,磕了头说:“古拉那紫一直灌我喝酒,她没有机会给夫人下毒,请妆主明察!”
“没规矩!”
百里渊冷面如霜,他冷冷的盯了果哩有一会儿,且抬手对着她的头顶盖下一掌。
这一掌并不重,他只用了两分力,果哩依然感到掌风阴寒,没躲避也没敢对抗。
百里渊收手反问:“夫人在受苦,你还要替陷害她的人求情吗?”
他翻掌打向不远处的香樟树,百年树木拦腰折断。
“苍凤,把古拉那紫压下去,鞭刑五十,倘若再有人以下犯上谋害夫人,当如此树,绝不轻饶!”
众人同时伏身地上,请求百里妆主恕罪。
乌兰奇以为事情平复,手指缠绕着肩头的八股辫,娇滴滴的劝百里渊不要生气。
果哩憋了一肚子气,怒气匆匆返回帐中,掀开罗帐想要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