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百里渊议完事来到后花厅接朱茵回家。
这个时候的朱茵面色红润,完全忘了之前担心的事情。
一路上,她跟百里渊从饮食谈到玉石,再讲到岳如雪说过的酒酿花雕。
百里渊提醒朱茵,以后少跟岳如雪来往。
朱茵笑了回应他,夫君明明被人惦记着,还不说人家半句好话,真是没有一点共情之心。
“他是宁候夫人,我与她共什么情!”百里渊不悦,下了车轿直奔洛樱别苑。
他同苍鹰说,这几日奔波劳累,不得任何人到别苑打扰。
这下真真让朱茵住了嘴,她连忙找了借口说,天还尚早不如聊个天。
百里渊便说:“躺在床上休息不耽误聊天。”
朱茵则挑了眉说:“躺着头脑不够清醒,还是坐着好。”
于是,两人客客气气,你推我让的坐在八角桌边喝茶闲叙,看谁熬得过谁。
朱茵搜肠刮肚,变着花样,想尽各种办法想要把百里渊早些催眠。
可他不知哪来的耐心,任由她天马行空的讲来,气定神闲的样子专等她说倦了,也说够了。
眼看着暮色沉沉,到了掌灯时分,朱茵改变了策略。
她笑着起身主动为百里渊宽衣,并仔细给他整理着脱下的衣衫,可无论她怎么翻找,总也搜寻不到白莲玉放到哪里去了。
“你再藏了小心思,那块玉石便再也没有了!”百里渊近了她的身。
喝过酒的他有些意乱情迷,轻声问:“茵儿,几日不见想我了吗?”
朱茵大眼睛骨碌乱转,瞥一眼这儿,瞧一眼那儿,就是不好意思说出心里话。
直至他细语柔声又问一遍,她才用力点了点头。
“我要你亲口说想我!”他撩起她鬓角的发丝,很轻,仿佛指尖空空如也。
“想!我想!真的想!只是……”
她还是有些胆怯,之前偷偷想过,宁肯失了雀灵之身也要为百里渊生个孩子,可此时此刻她又极度害怕。
必竟肩负着许多重任,若没了灵力怎么找到乔岚帮主,又怎能帮着百里渊夺得到天下。
这个时候,百里渊哪容得她再推三阻四,借着酒劲直接霸王硬上弓,怀抱住朱茵翻了个倒在床上。
“茵,我们在一起吧!”他的话语轻轻的柔柔的,却又不是同她商议。
朱茵仿如被云朵包围着,看着他温柔的双眼,闪念之间迷失了自己。
他亲了她红润的唇说:“你是茵,我是渊,刚好凑齐‘姻缘’二字,这是天意!”
他的手一挥,只见床帐飘落了下来,门也紧紧关闭。
帐内一对人影儿来翻来覆去,呼吸声紧跟着先静再快,继而加重。
昏暗的灯光下,影子千变万化,时而如风,风卷残云,时而如雨,酣畅淋漓。
夜幕降临,别苑中的灯火早早熄灭,果哩预感事情不妙,担心朱茵出事,吵吵嚷嚷的非要闯入院中。
苍鹰在外阻止,气得果哩上窜下跳,以她这点灵力,纵使想要飞到空中也是不可能的。
苍凤和苍鹰同时守在门外,百里玉颜也吩咐山杏跟在果哩身边,唯恐她阻碍了赤炎家族血脉的繁衍生息。
到了夜里,所有生灵都归了天际,果哩趁着苍凤和苍鹰睡着时飞进了洛樱别苑。
她站在院中踌躇,胆怯,焦虑。
前行一步不得,后退一步煎熬,最终只能跪倒在院中的梓树下小声哭泣。
此处,离着朱茵寝房不过隔着一段林荫小道,她竟也没有勇气走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