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王了解南帝,他不会白白许下承诺,重赏之后一定会有更大的索求,就像当初他答应忤逆先王冒险收留梅妃时一样。
那时,南王的羽翼尚不丰满,而且南海发了几次水患,军饷和粮草都不足以支撑起兵造反。
燕南归与堇帝相遇在南海,正是南王缺兵少将时,即便他觊觎皇位已久,依然不敢明目张胆的挑衅。
先王没有子嗣,唯一一个孩子就是晴天小公主。
至于其余嫔妃,要么一直没有身孕,要么孩子刚出生就夭折了。
所以,堇帝信了南王的挑唆,怀疑梅妃与敬王有染。
在先王下令诛杀梅妃和小公主时,敬王带她们逃生至南海边境。
谁知南王以救梅妃母子为由,逼他出家放弃皇权。
当时他信以为真,答应了,却也不知道如此更是害了梅妃。
敬王自知势单力薄没有拒绝,问南帝想要什么回报?
南帝夺下帝位手握大权不再遮掩,直说他知道燕南归是精卫鸟,小公主是仙灵之身,便想借用民间雀灵传说巩固皇权。
南帝还说:梅妃和小公主已经死了,而他的凰翊公主早就拜了名满天下的行吾尊者——风信子为师,更是习得仙术,可以以雀灵之名相托。
只要敬王对外宣称凰翊公主是雀灵转世,别说皇家寺院,就是敬王想要部分疆土也没有任何问题。
敬王得知南帝的想法,立刻觉醒,猜想南王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开始算计堇帝了。
而他只不过是一根导火索,梅妃和小公主也不过是皇权争斗中的牺牲品。
敬王心如死灰,以出家人无心世事为由拒绝了。
当时南帝没说什么,吩咐无念陪着他喝酒,期间还唤了歌舞助兴。
推杯换盏之下敬王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再醒来时已经被锁在这寒冷彻骨的冰窖里。
敬王看惯了帝王之家的权位之争,深知余生将要老死在这观山茔中,也就放宽了心过着随遇而安的日子。
“茵姐姐!”果哩终于憋不住了,抱着朱茵哭了起来,“之前我还羡慕你有公主之身,有雀灵之神,可听敬王这么一说,我的心怎么那么痛呢!”
朱茵眨了眼睛,丢了三魂七魄般呆若木鸡。
她被果哩抱得紧紧的,好像忘了自己是雀灵之身,也忘了身边还有泠长卿和雪狼,就这么呆呆的没有了意念也没有了想法。
泠长卿从进入寒冰窖时就没怎么说过话,他的眼神始终定格在九阴寒天索上。
寒天索两端锁在冰壁上发出清冷的光来,光线在白莲的映衬下反射到冰面上,形成一圈葫芦形状的光晕。
他伸出手欲要拿过雪狼脖子上的羁环比对,这一举动惊得雪狼连连后退。
雪狼不知泠长卿有什么用意,握紧羁环问:“主君,雪狼没做错什么,您为何要惩罚于我?”
“你脖子上的羁环应该是打开九阴寒天索的钥匙。”他默念几句咒语,羁环即刻飞至泠长卿手中。
泠长卿将羁环放在地上的光晕中循环移动着反复较对,发现切口与形状不符,随手一转拧动羁环使之正对葫芦形。
雪狼还没待他继续确认,快速夺过羁环飞向滑溜溜的冰壁上将羁环扣了进去。
九阴寒天索顿时发出几声脆响,叮叮咣咣的摔落在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