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府中,林若甫和范闲两人对面而坐。
听完范闲的话,林若甫哼了一声,不过倒不是生气的态度。
范闲又接着说第三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这其三就是,我怕这次再娶不到婉儿,不知道拖到什么时候去了。”
现在事情这么多,朝堂变幻莫测,再加上他刚被庆帝封的“平北候”称号,他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日后的发展谁也说不准,他只能在自己可操控的时间中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闻言,林若甫的脸色变了几变,最终还是板着脸,冷声训斥道:“你如此急功近利,你可有想过后果?”
“到时候你不仅会自己遭罪,还会把婉儿给连累进去。”
“陈萍萍有意让你接手检察院,你父亲又让你接手内库,到时候左右内库,右手检察院,陛下他怎么可能会容你?”
林若甫一番话说的十分严厉。
不过听闻林若甫这番话,范闲便已经明白他心中大概所想。
日后他势力越来越大,林若甫担心陛下很有可能会对他动手。
到时候别说是通过范闲来保护宰相府了,恐怕整个宰相府都会受他牵连。
说白了,林若甫就是怕与范闲结亲不仅不能带来好处,反而会带来弊端。
不过既然知道林若甫心中作何想法,接下来要做的便是解决这些问题了。
思考了一番之后,范闲这才抬眸看向林若甫,神色中带着几分坚毅,说道:“岳父大人,这点您只管放心,您说的这些我都能知道,检察院我是绝对不会接手的,至于检察院,那是我娘的东西,是一定要拿回来的。”
当然,只是这简单的几句话,范闲并没有想着林若甫就此会相信他。
在说完之后,林若甫表情仍旧没有松动。
范闲端起石桌上的茶水,轻轻晃动着,脸上溢出笑容,说,“至于岳父大人说的我做事会连累婉儿这件事,我可是要和你好好掰扯掰扯了。”
“愿闻其详。”林若甫轻轻刮动着茶杯。
在接下来的两个时辰中,范闲围绕着林婉儿的事情给林若甫举了种种例子。
总之,在两个时辰过后,林若甫被范闲说动,甚至是笑的满面春风。
就连范闲出来,都是他亲自送出来的,范闲也是满脸笑容,在和林若甫再三告辞后,才离开。
只是在范闲独自一人走在回范府的路上时,他脸上的笑容尽数消散。
林若甫为何会如此反对他娶林婉儿?难道就是因为林珙之死么?
一想起这个,范闲心中便像是压了块打石头般喘不过来气。
毕竟林珙之死这件事,或多或少与他的确有些关联。
等他回到范府时,范若若举办的诗会还未结束。
毕竟当时在皇宫酒宴上,他当时做的诗可是摘录整整一夜才将之全部抄写下来,这更不是几个短短时辰就能将之看完的。
因为范闲不在,林婉儿自然成了这场诗会上的主角,而且那些大家闺秀问的全部都是围绕着范闲的话题。
看到如此情景,范闲一个头两个大。
林婉儿在人群中也是显得颇为无奈,但也只能耐着性子和她们聊天。
但是范闲一出现在诗会现场,顿时成了众矢之众的,那些大家闺秀们“噌”的一下便全部都围了过来。
香气充斥在范闲的周围,他只感觉晕乎乎的,快要喘不上来气。
往不远处看时,正好和范若若带着促狭笑意的视线撞在一起,他瞪了范若若一眼,快速又从那些莺莺燕燕中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