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凉意渐生。
飘落的密信像是一颗定时炸弹,除去陈萍萍之外,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地上的那封密信所吸引。
只是没有庆帝的允许,候公公也不敢贸然上前将密信捡起来。
二皇子看都未往那密信上看一眼,神色波澜不惊,缓缓说道:“许是那会儿臣在城墙上饮酒,让太子殿下产生了误会。”
“误会?”太子冷笑一声,胳膊直指门口的方向,说,“西郊的那些人,摆明了就是你麾下的人。”
“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你是怎么做到还这般满口胡诌的!”
二皇子扭头看他,脸上的表情也微微阴沉下来,“太子殿下,这种话可不能乱说,既然你说此事是我作为,那你可有证据?”
“证据?”太子垂眸扫向地上的密信,将之捡起来,甩在二皇子面前,语气强硬,“这个,就是证据,这上面你的罪行,可是记录的一清二楚!”
纸张甩在二皇子的脸上,他眼底的狠戾转瞬即逝,他不仅没有发怒,反而是倏然一笑,说道:“只是一封信而已,就能草率定罪了么?”
陈萍萍微微闭了下眸,从刚刚太子捡起密信的那瞬间,这场和二皇子的对弈中,他又败了。
败得一塌涂地!
庆帝此刻也是脸色铁青,他狠狠瞪了太子一眼,训斥,“跪下!”
闻言,太子默了默,虽心有不甘,却还是乖乖跪下。
“好了。”庆帝摆了下手,说道:“一直争论也争论不出来个结果,叫范闲过来。”
“是。”
候公公立马行礼走了出去。
走廊处,范闲早就换了一身衣服,在这里等了将近有两炷香的时间。
“陛下舍得召见我了?”
看范闲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候公公被吓得不行,说,“小范大人,此时情况危急的很,您还有心情开玩笑。”
范闲轻笑了下,没再说话,跟着候公公往前走,在即将走到御书房门口时,范闲脸上的笑意凝结几分。
御书房。
范闲迈进去后,御书房中几人的目光都凝在范闲的身上。
“陛下。”范闲行礼。
范建本来有些铁青的脸庞,在看到范闲安然无恙时缓和不少。
二皇子和太子两人在地上跪着,各持己见。
陈萍萍在看到范闲进来后眉头稍皱,不过也是短短的一瞬间,很快就又归于平静。
“起来吧。”庆帝看着他,说,“你早些的时候在西郊遭遇袭击,太子认为此事是二皇子所为,你怎么想?”
范闲慢悠悠起身,整理下衣袍,道:“微臣倒是觉得,此事是附近山贼所为。”
此言一出,在场几人神色各异,唯独陈萍萍,像是早就料到一般,脸上没有丝毫惊讶的表情。
倒是太子,满脸诧异,还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就连二皇子脸上也微微浮现出几分疑惑。
庆帝的身子微微往前倾了倾,视线停在范闲身上,语气中略带几分压迫感,“你可确定此事是山贼所为?”
“是的。”
说着,范闲故作不经意的瞟了一眼二皇子,说,“而且我认为,若是二皇子真想对付的我的话,我应该就没命站在这里说话了。”
二皇子:“……”
闻言,庆帝满意点头,说,“那此事就此揭过,你们两个起来吧。”
有了庆帝的发话,二皇子和太子两人才相继起来。
待到两人站直,庆帝才又冷着脸说道:“太子今日污蔑兄长,挑衅生事,禁足东宫三日,好好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