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州,港口。
范闲本想着,他的那番难听的话,能让那位杨大人恼羞成怒,可未曾想他竟如此能忍!
但不论是与山贼勾结,还是私藏赈灾钱财,都是能够让他灭族的大罪。
还有一点重要的是,范闲从他那里得到一大笔银子,还丝毫不留情面的羞辱了他一番。
这种事情换成其他人,早就恨不得当场杀了他,可是杨修筠居然还服软道歉,请他吃饭。
总而言之,此人绝对不能留,否则届时一定会成为祸患!
叶仁看见范闲眉头紧蹙,一脸心事,咬着牙说道:“大人别急,我这就去把那厮的脑袋摘下来!”
“别别别!”
“叶大哥切莫冲动,我们只需静静等待这杨修筠即可,不用动手。”
叶仁一脸疑惑,双眼瞪得浑圆:“为什么?杀了他一切事情不都解决了吗?”
范闲无奈的摇摇头,然后看向王启年:“你告诉他原因!”
“得令!”
王启年走到叶仁面前,笑呵呵的说道:“咱们下江南的目的是为了收回内库,按理来说我们不应该过问颍州事务。”
“但如果是因为被人找麻烦,我们出于自保插手些事情,可就和主动插手他州事情有很大区别。”
“所以大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这个杨大人的麻烦,但这个颍州府尹也不简单,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还能忍气吞声到这个时候,真是个狠人!”
“如今这种情况下,他还能按兵不动,其中必定有古怪!”
说到这儿,王启年嘴角微扬,继而道:“我们就只需耐心的等着收网吧!”
叶仁似懂非懂的恩了一声,之后没再说话。
见状,范闲哭笑不得,温和地说道:“你只需明白,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好!”
叶仁豪迈地说道:“这勾心斗角的事我不懂,但如果要是杀人放火,我可是十分在行!”
“好,我们先回船上,静静地等着这位杨大人。”
说完之后,众人都跟着范闲上了船。
与此同时,京都已有人得到范闲此行的消息。
范闲下江南途中,遇到军伍拦路,危机关头出现千余人,身穿白衣白甲,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打败了两千多人的军伍!
这是白马义从第一次露面,震惊了整个京都!
这件事情没有一人预料到,范闲竟然暗中养了一批如此厉害的私兵!
后来,范闲一行人在白马从义的保护下,走陆路,畅通无阻。
众人都认为范闲此行不会有太大风浪时,谁知竟得到消息,说是范闲如今身在颍州。
在范闲和杨修筠逢场作戏吃饭时,这个消息已被京都里的不少人知晓。
这次最先得到这一消息的是当朝太子。
但有一点十分奇怪,太子得到消息竟然没有做些什么。
这些日子,庆国与北齐局势紧张,而太子也靠在两国战事中提一些不着边际的建议,得到一些人的青睐。
以前人们大都认为太子十分鲁莽,成不了大事,可是这些时日以来,太子变化良多,因此有不少人都投靠到了他的门下。
贺宗纬算是最早投靠太子的一批人,也跟着太子有些时日了。
贺宗纬站在一旁等着太子画完那副仕女图,过了好半响,太子才缓缓放下画笔。
“殿下,我们既然知道范闲现在在颍州,何不趁着那里的混乱,借机杀了范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