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间,众人齐聚苏州港。
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杀气。而范思辙更是两眼怒火,眼前的这群老家伙蛮不讲理。
他们自打到这儿来,就没说过一句好话。
根本没有把范闲放在眼里。
可是过于孤陋寡闻,没有听过范闲的名头。
小范诗神可不是说着玩的。
不说别的,只说范闲写出来的书,哪一本不是供不应求?又创造出了多少财富?
范思辙正准备为范闲打抱不平,结果范闲的态度,却是让他大跌眼镜。
“晚生范闲,敢问先生突然到此,有何贵干?”
没想到范闲会这么说,范思辙惊讶极了:“你这是怎么了?干嘛对他们这个态度呀?”
三皇子李承平,也朝着几位先生躬了躬身,一脸的恭敬。
范闲和李承平这个反应,倒是让那几位老先生更和颜悦色了些。
但范思哲却更疑惑了,悄咪咪的问了问王启年:“我说,他们这是怎么了?”
“想来二公子也不知情。”
王启年凑近范思辙的耳朵,低声回答道:“你别看他们年纪大,但身份可不一般,原本都是官场的行家,最差的都当过翰林学士。”
一听到这儿,范思辙很是惊讶。
接着,王启年又补充说道:“他们啊,都是些文人,不追求功名利禄,故而,陛下早些年特地赐了几个字给他们,使他们顿时名声大噪。”
“渐渐的,就形成了一个统一的称呼,江南宿老。”
“什么?”
听过王启年一番解释后,范思辙顿时有些惊讶,这才明白他们怎么会这么嚣张。
消化完这些信息后,范思辙脸上带着一丝不屑:“那他们可是将江南宿老的名声,都坏尽了。”
王启年也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和范思辙站在统一战线上。
可心里却是有些惊愕,没想到眼前这群老头,竟然大有来头!
难怪这么嚣张跋扈,一见到他们就破口大骂,甚至连皇子都要行个礼,人老了,这股傲气倒是没消。
范思辙心里正胡思乱想的时侯,一边的范闲,在与那些江南宿老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起来。
这些个老家伙,看着范闲的态度还算不错,脸上的神情愈发得意起来。
“早有耳闻,说你是三皇子的老师,故而前来瞧瞧。”
“看你有何能耐,自己还这么年轻,又怎么去教别人?”
说话这人,背景也是了不得,曾经是太子太傅,可是正一品。
闻言,范闲弯了弯身子:“先生言之有理。”
另外一位胡须泛白的老先生,也缓缓说道:“这年头,在外有几个文名,也说明不了什么,不要太过得意了。”
旋即,范贤随之回应道:“是是是,晚辈谨记在心。”
这个人曾经可是工部的尚书,来头也是不小。
“老夫劝你,没有金刚钻,就别揽这瓷器活儿,早早的向皇上请旨,辞去三皇子老师一职吧!”
听完这话后,范闲只是轻挑了眉毛,淡淡的笑了笑。
眼下这人,语气如此强烈,他曾是二皇子的人,如若不是因为二皇子出事,也不会有如今下场。
这位文大学士,没有二皇子这个靠山后,被太子弄下了官场。
范闲隐约记得,曾经在监察院看到过这位学士,只是未曾留意他的故乡在哪儿。
哪里会想到,竟然在这儿碰到了他,还变成了江南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