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孤身一人进入了如狼似虎的明家。
当初范闲为了保护庆帝受了重伤,筋脉全断,武功尽废,算是废人一个。
明安淳曾经告诉过范闲,明家高手如云,有九品高手一人,八品高手六人,还有许多名七品六品高手。
如果明家真想对范闲动手,恐怕他是插翅难飞啊。
明家那些子弟看着范闲进门,心中都暗暗盘算着怎样才能让他有去无回。
但是明德璋这次却一反常态,不像之前那般眼神中流露出浓浓杀意,反而满脸凝重。
他原以为让范闲孤身一人进入明家,他会百般推辞,却没想到他这么爽快,二话不说就跟着进来了。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不知道范闲心中又在打什么主意。
早些时候范闲出使北齐,竟然能凭一己之力把北齐大臣拉下马,从此世人都知他的才智手段。
明府和北齐皇宫又怎能相提并论?
念头至此,明德璋看着脸色如常的范闲,不禁眉头紧蹙起来。
范闲一路上东凑凑西看看,玩笑似的说道:“明家果然是苏州第一世家,这气派简直都比我家还要大上许多,真是令晚辈大开眼界。”
世人皆知,范府的规格只比那些王府的小了一些。
闻言,明德璋立即开口说道:“大人说笑了,明家怎能和范府相提并论呢。”
范闲看了眼明德璋,也只是笑了一声,没有作答。
范闲说的这些话,只不过是为了提醒他一下,他的背后还有庞大的范家,范思辙亦是如此。
如果范思辙真在这里出了事,他们明家还得考虑清楚是否真的能得罪范家。
但有些话,点到为止即可,不需过多言辞。
明德璋领着范闲进入了灵堂,因为出门接人的缘故,此时那里只剩下几位女眷。
不少人看见范闲,眼睛都直勾勾的盯着他,满脸的怒气。
范闲像没看见似的,接过下人递来的香,奉了上去,拜了两拜。
这一切结束后,范闲看向明德璋不耐烦地问道:“不知我那没有礼数的弟弟在哪?”
明德璋一脸茫然的反问道:“大人何意,难道是令弟不见了?”
见状,范闲一脸淡然地问道:“据手下来报,说是令千金邀我弟弟去做客。”
“难道明家主连自己的女儿在哪都不清楚?”
明德璋变得更加无辜的说道:“大人是不是被人欺骗了?”
“我家小女因为家母一事,早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待在府中为母亲守灵。”
“况且小女待字闺阁,怎么会认识令弟呢?”
明德璋看了范闲一眼,着急地问道:“是不是令弟出什么事了,要不要我派人去找?”
明德璋对此只有一种说法,那就是死活不承认。
明经兰从未出门,更不认识范思辙。
两人之间毫无关系,更不用说邀他做客一事。
范闲静默良久,脸色还是没有丝毫变化。
“可能是下人传错话了,大人莫介意。”
说着,范闲向明家主拱拱手道:“大人既然不知令弟行踪,那晚辈就不多做叨扰,告辞了!”
“小范大人别着急。”
明德璋一摆手,院内立即有人把住门口。
范闲转身看了一眼,左侧之人,十分瘦小,金鱼眼倒翻唇,下颌还有几嘬小胡子,看起来格外的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