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虎门关的城门之下。
正有两人并排走着,身后却跟着一群守卫,只是中间隔开了些距离。
走着的这两人,一个是壮的像小山一样的老头,另一个是年纪轻轻的青年。
那位老人,也就是镇北大将军杨忠,率先开口说道:“这次的行为,有些激进了。”
“可机会不等人。”
说着,大皇子微微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守卫中的谢必安。
“京都那边,有消息传了过来,是说前些日子,父皇将老二太子,还有老三,一同叫进了御书房。”
“具体聊了些什么?目前无从得知,至少可以确定的是,老三不再像以前一样,默默无闻了。”
听完二皇子一席话,杨忠轻轻拍着肚子,一脸亲切的笑容。
“这种事情,你就不要考虑了。”
“只要有宁才人在那儿一天,你就没办法离开沧州。”
一提到自己的亲生母亲,大皇子眉头紧锁,片刻后才恢复如初。
“不知道大将军所言何意。”
“听不懂啊,听不懂最好。”
接着,杨忠话锋一转,继续说道:“无论怎么样,今日过后,范闲对你的看法,不会像以前一样友好了,除此之外,他在你身边,不妥。”
大皇子当然听得出,杨忠口中的他,是谁。
只是,浅浅的笑了笑,缓缓回应道:“他很聪明,或早或晚,终会明白。”
“而谢必安。”
“我还有些想对李承泽说的话,需要他在中间当个信使。”
大皇子说这话时,丝毫没有避讳,仿佛谢必安听不听得见都无所谓。
“你掂量清楚就行。”
杨忠送大皇子来到街口,这才停下脚步:“好了,我就不多送了,提醒你一句,最近这两天不要和范闲来往。”
大皇子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赞同。
看着杨忠停下了脚步,那些大皇子的亲随,也赶忙跟了过去。
望着大皇子远去的身影,杨忠长舒了一口气,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城门。
虎门关是南庆边境的一座重要城池。
每日人员来来往往,大多是军伍中人,又或是从商人员。
对于商人来说,他们的眼里只有金钱,那些家仇国恨什么的,和他们毫不相干。
足足良久,杨忠这才收回目光,拍着肚子往回走。
“窃钩者诛,窃国者候。”
“把这句话,用在那些商人身上,还挺合适的。”
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缓缓踩着楼梯向上走,走着走着,突然来了一句:“这句话是谁说的?”
“哦。好像是那个姓叶的姑娘。”
“要是现在她还活着,应该也从姑娘变成老妇了吧。”
“真不敢想象,像她那样的奇女子,老了又该是什么样子的……”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就在他身后不远处,有一位书生模样打扮的人,紧盯着杨忠的身影。
这位中年人一身青衫,手里紧握着一本泛黄的书。
此时阅河楼中,范闲紧皱着眉头,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
“这么说来,你和大皇子并没有什么矛盾,与他不妥善相处,对你来说倒是不利。”
“世伯这话,是在意为今日铁定要为大皇子当说客了?”
范闲毫无表情,转过头向窗外看去:“要是这样的话,就不必继续说了。”
“你这个臭小子!”
郑卓用力拍着桌子,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呢?”
在一旁站着的小雅,一脸无奈的撇着自家主子的模样。
范闲的神情依旧毫无变化,并没有什么起伏。
郑卓见范闲这幅样子,长舒一口气,喊到:“小雅!”
一身紫衣的小雅闻声行礼,也算做了个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