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甫看着范闲的样子,轻轻的抿了一口茶,问道:“你当真是和这件事无关?”
范闲看出恐怕他早就知道是自己做的,于是笑道:“不瞒岳父大人,这件事的确是小胥做的,岳父是……”
“是从哪里得知的?”
林若甫接过他的话。
范闲点了点头,等着他往下说。
谁知林若甫冷笑着说道:“自从你回京以来,与枢密院的张正伦有过两次交锋,还抬着张吉的棺椁上门一次,这第二天张正伦就被气晕了。”
“你还以为这天下的人看出是你做的?”
林若甫的话越说到后面语气越重,说道最后,他直接拿着茶盏狠狠地放在桌上,茶盏中的茶水瞬间洒了一桌。
范闲看着他的行为很是不解,这位岳父大人今天是怎么了?为何变得如此严厉?
颇让范闲有种被私塾先生训斥的感觉。
于是他拱手问道:“岳父大人……”
“这官场上一向讲究不留痕迹,要让人抓不到把柄,像你这样做事,不仅树敌不少,还会让别人抓到把柄。”
林若甫打断范闲的话,语重心长的对着范闲讲起来在官场的道理。
范闲只是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
然后就听见林若甫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想接着张正伦对付枢密院,不过还是有一句话要告诉你,在官场上做事,事做在明处,心思在暗处。”
“像这件事,你本来可以通过秦业的四姨太,通过姐妹之争来扰的张正伦的后院不得安宁,到时候你再去开导,一样能达成你的目的。”
“而你现在先是登门,然后处处为难,这张正伦对你一定有间隙,就算投入了你的账下,也不好日后重用。”
林若甫越说越严肃,与那私塾先生没什么差别。
范闲听他说了这么半天,终于明白过来,看来这岳父大人是想把自己培养成他的接班人。
想到这里,他起身打断了林若甫的话:“谢岳父大人,不过范闲做事想不到那么的精细,只能这样直接了当。”
范闲这话便是拒绝了林若甫。
林若甫没有想到会这样,微微有些一愣,说道:“也好,每个人的处事方法不同。”
“谢岳父大人谅解。”
范闲行了礼后,重新坐了回来。
虽然他已经是拒绝了林若甫,但是从后者的眼神中依然能看出,并没有放弃培养范闲做接班人的意思。
这件事只能以后计议,范闲想到这里,于是再次问道:“岳父大人,韩志维的事情……”
“韩志维和太子有间隙,这也是信阳……信阳的眼线告诉老夫的。”
林若甫说道,顺便解释了一下信阳:“此人好名,且嗜色妻妾成群,不过此人还喜欢摆出一副清廉正直的模样。”
“前些年一直在二皇子个太子之间摇摆不定,不过你回京后二皇子失势,此人便投入太子的门下。”
“可能是以为自己有了依仗,于是做了不少的事,给太子增加了不少麻烦,这才导致和太子之间有了间隙。”
范闲听罢笑道:“这可真是为好尚书。”
林若甫没有理会范闲的话,叫来仆人将桌子收拾了一番,然后拿出一副画铺到桌上。
“今天叫你来还有件事。”
林若甫铺好画以后,示意范闲来看。
范闲走来过去,仔细打量这幅画。
这画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子,面容娇美,一身劲装,腰间还有一圈长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