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不能乱说。姐姐口口声声地说是我们下的毒,可有证据?若是没有,那岂非就是诬陷?虽然姐姐是王妃,地位崇高,但是也不能随随便便地就冤枉人吧?”侧妃谢氏到底算是大家出身,颇有些见识,三两句便化解了当前的危机。
“诬陷?哼,好,那我就不与你们说下毒的事情。我且问问你们,这身上的孝服是怎么回事?王爷尚在人世,你们就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诅咒他!诅咒皇室宗亲是什么罪名,我想不用我再给你们一一细说了吧?”
下毒之事,没有铁证,实在难说。仅凭昨日的一碗药,谁会去承认毒害皇子的罪名?就算追查到最后,她们也完全可以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送药之人,推出来个替死鬼,这样到最后不过又是一笔烂账。而且就目前魏皛皛所掌握的情况来看,下毒之事似乎与太子脱不了关系,而那位晏平帝似乎也并不是不知情?追查下毒的事情,多半会与这两座大佛撞上,那可真是蚍蜉撼大树了,索性就略过不提。
这下毒的事情虽然不好说,但身穿孝服、诅咒皇子确是事实,还是人证物证俱在的铁证如山,这个罪名谢氏他们可是跑不了的。
吴氏闻听此言,有些肝胆俱寒,她原本也只是个普通秀女,在宫中埋没蹉跎着,后来被晏平帝看中赐给了晋王。这么多年她幽居晋王府,对于皇家的规矩却是了解了不少,因此也更明白这诅咒皇子一样是个死罪,甚至还要株连家人。
倒是侧妃谢氏还能勉强镇定,她们的背后可是太子,只要太子向着她们,那么黑的也可以说成是白的。唯一迫在眉睫的却是李晙未死,如何向太子交代?太子若是因此发怒,不肯回护她们又该怎么办?
谢氏皱了皱柳叶般的细眉,看似无所谓地说道:“姐姐好生能辩,妹妹说不过你,若是想要上奏圣上那便去说吧。只是姐姐一来便要治我等死罪,这坊间传闻怕是不好听吧?”
不等魏皛皛说话,谢氏又道:“时间不早了,妹妹便先告辞了。”
谢氏带领众人扬长而去,模样嚣张极了。魏皛皛看的满心怒火,对着李晙说道:“她竟然比我还嚣张?”明明我才是正妃,而且犯错的是她!
李晙似乎全无感觉,只是用眼神示意魏皛皛,粥快凉了,凉了就不好喝了。
所幸魏皛皛还有几分理智,没有把火撒到李晙头上。乖乖地端起粥,继续喂食。心里却想着,等自己这边腾出手,熟悉了晋王府的情况之后,一定要整治一下这些人。在自己面前便敢如此漠视李晙这个晋王,那么之前的一年多他们又是怎么对李晙的?虽然心中早有所料,但真正见到他们这些人嚣张跋扈的样子,魏皛皛还是感到愤愤不平。这些人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魏崇信送来的人手还是不够多,仅仅只有二十人,分摊到王府的各个角落,哪还能说各个角落,顶多就是从王府门外驻守的两名护卫开始,一直到他们玄默殿门口,再加上厨房分到的厨子,洒扫的人等等,连玄默殿都没有百分百地覆盖人力,缺人的情况可谓是相当突出。但现在情况未明,魏皛皛也不敢妄自招人,只想着等掌握了晋王府的情况之后,适当地招点人,再充实一下府邸,毕竟总是这么紧巴巴地过日子也很是难受。
魏皛皛知道,如果她向魏家求助,她的父母、兄长肯定是会不遗余力地帮她的,只是他们魏家来京都的时间也不长,可信的人手很少,这二十人已经是目前魏府觉得身世、人品都信得过的人才敢送来。魏皛皛不想再给家里添麻烦,毕竟是嫁了人了,已经是“一家之主”了,未来的日子要过成什么样子,那都是她和李晙两个人的事情。
翌日,趁着李晙尚未苏醒,魏皛皛便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卧室。
来到晋王府的第三日,也是时候熟悉一下地形以及掌握一下晋王府的情况了。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晋王府到底有多大,里面都有些什么地方,那天来找她麻烦的谢氏、吴氏那些人又住在什么地方。有句话叫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魏皛皛决定待会儿一定要亲自去看一下谢氏住在哪儿,看看这些人在王府到底是如何呼风唤雨的。
魏皛皛一出屋门,远处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便离开了他们的院子,迅速朝着谢氏所在的东苑而去。
“那魏氏走了?”
“走了。侧妃娘娘,我们现在要去吗?”
谢氏眼神逐渐变得阴毒,恨恨道:“去,当然要去。真是没想到魏家竟然还玩了这么一手,用嫡女换庶女,他们还真是舍得下血本啊。难怪昨日她的表现这么奇怪,想是太子没有来得及交代她。不过不要紧,不过是侍郎家的女儿,还能反了天不成?”
作为第一狗腿的吴氏立马举手赞同道:“姐姐说的是,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尽快完成殿下的嘱托,免得那魏氏知道了又多生枝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