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与晋王不和,此次晋王功高盖主,当今一定会想办法在宴会上打压晋王的威信,以维护自己至高无上的地位。所以此次宴会看似盛大,实则步步危机,你我可得打起万分的精神,千万不可参与其中,以免牵累家人。”有多年官场经验的老油条如此告诫着同派系的官员。
“当今封那妖女为国师,招致群臣反对,但今上一意孤行,听说今日还要在宴会上为国师正名!那恐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一位胡子花白的老大人说道:“陛下专宠那位宸妃,我等待会儿见到那程远,切不可再像从前那样鄙夷,以免遭那小人暗算。”
“呵,当真是生个好闺女顶的上千军万马。”
“杜侍郎,此话可千万不能再说,免得传入他人耳中引来灾祸。”
“难道本官说的不是实情吗?”
“哎,自当今登基以来,因为言语获罪的同僚还少吗?当今想听的可不是你这大实话。”
“可不是,你忘了前两年晋王重病困于王府的事情了吗?那真相如何,你我心知肚明。晋王可是当今的亲儿子,他都能下如此毒手,何况你我?今日无论当今想做什么,不知道诸位大人如何想,反正我范某只会举双手赞成。”
“陛下是真命天子,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哎,御史大人这么说就对了。”
众人哄堂大笑。
此时帝后还未到场,主要官员也未到场,是以宫廷的侍者们没有得到命令也不敢上前为这些朝臣们驱使。这些人刻意压低了声音,外面的宫人却是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有眼尖之人提醒道:“哎哎哎,人来了,快别说了。”
众人立刻噤声,换上笑脸全都离席出迎道:“程大人,快请入席。”热情地仿佛见到亲人。
程远一脸高傲之色地只略拱手便算是打了招呼,这便是得势与不得势的区别。程远如今还是挂着乾州刺史的身份,在坐的众人官职皆比其高,却反过来还要向他行礼。
半晌过去了,太子带着自己的兄弟们也入席了。女眷那边,皇后也已经到了现场。因为男女有别,在朝臣与女眷之间还以屏风作为阻挡,皇后坐在女眷那边主持大局。
然而晏平帝却迟迟未至。
有人嘀咕道:“这吉时已到,陛下怎么还不见人?”
程远听到后,厉声呵斥道:“宴会之上如此喧哗,成何体统?”
那人嘀咕的声音很小,众人没有听到。但程远这厉声呵斥的声音,却连次首位的太子都听得一清二楚,太子轻笑一声,似是不以为意。但落在众臣眼中却是认为连太子也在避其锋芒,对这程氏父女越发忌惮。
女眷那边也听到了,皇后连余光都没有望向那里,似是也不在意。
“启禀皇后,只剩宸妃娘娘还未到场。”
皇后不甚在意地点点头,问道:“圣上可到了?”
“圣上也未到场,可需要奴婢派人去催?”
“不必了。圣上心中有数,想必是被政事耽搁了。”
如果说椒房殿是皇后的专用寝殿,那么长春宫便是晏平帝为这位宸妃特意新建的宫室。内里繁华奢靡不比皇后的椒房殿差。从宸妃进宫之后,晏平帝几乎不再踏足其他妃嫔的宫室,包括皇后。正所谓的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
此时的长春宫殿外还能隐隐听到内里传来的让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声,然而入内细看才发现这喘息声只是床上那位帝王一人发出的。
妆奁前,这位美艳动人的新皇妃正在贴身内侍的服侍下梳妆打扮,等待着帝王药效过去好去参加宴会。
半晌后,宸妃已经梳妆打扮妥当,但床上的喘息声却一直没有停止。程雪琪有些烦躁地说道:“这药效怎么还没过去?”
“回娘娘的话,圣上频繁服食这丹药,效果已经越来越小。奴才担心圣上醒的太早,会让娘娘烦恼,所以下的量重了些。”
程雪琪倒是没有怪罪他,而是说道:“国师不是说这药效只要有人配合便会很快过去吗?你去,帮陛下解决一下。”
那内侍惶恐地跪下,言道:“啊!娘娘饶命啊,这,这……”
程雪琪冷笑一声,说道:“程敦,你可是本妃带进宫的,你知道为什么每次都只有你一人在内侍候吗?如果事情泄露出去,第一个要被千刀万剐的就是你。本妃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出了事本妃自会替你承担,如若你要是不肯听话,我想这宫里的规矩你应该也了解一二了吧?”
“这这……”
“快点去,时间已经耽搁太久了,被高士和察觉就麻烦了。”
程敦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他战战兢兢地来到床边,偷偷觑了程雪琪一眼,程雪琪似是有些嫌弃地选择回避,离开了寝室。
这丹药只是一般的壮阳药,国师玉湫子在其中还加入了一些三神山的秘药,吃过丹药之人便会神智错乱,误以为自己在行房事,而实际上服药之后半个时辰这药效发作,服药之人便会陷入沉睡,动弹不得,但本人却以为是在行极乐之事。刚开始的时候,程雪琪谨慎还亲自在他身上做些痕迹以免晏平帝起疑,但是现在,她对这位年老的帝王已经越来越没有耐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