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未时,虽然时间尚早,但已不如午时明亮。精力不济的李晙喝过药后便早早地入睡以恢复体力了。魏皛皛一人坐在大殿的主位上,面前放着一碗酒,酒的旁边是那把三十六斤重的开国剑。
这剑如此之重,自然不是魏皛皛拿过来的,而是在九苏的示意下两个家丁“努力”抬过来的。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在准备拿起这把剑之前,魏皛皛还特地沐浴焚香,按照民间风俗准备来一碗烈酒壮胆。
九苏有些不安地劝道:“夫人,陛下不是说了那药已经被国师用了,您这强闯皇宫就算真的找到了国师,那药也变不回去啊。”
魏皛皛坚定道:“我不信,父皇偏偏在这种时候说把药赐给国师,明显就是不想拿出来救人,所以那药肯定还在父皇手里。既然父皇不愿意拿出来,那我就闯一闯皇宫,去会会那个国师。”
“宫内戒备森严,您一个人势单力孤地怎么能闯进去?”
魏皛皛瞄了一眼那把剑,说道:“我有太祖皇帝留下来的御剑,还有王爷的令牌,进宫不是问题。”
“就算您真的进了宫,拿到了药,难道还能从重重禁军之中将药带回来吗?”
魏皛皛鼓了鼓并不存在的肌肉,信誓旦旦地说道:“我天生神力,七岁就能举起百余斤的石头,连哥哥都打不过我。虽然很多年没有练过了,但是我相信这股力量肯定还在。不是说危机能激发人的潜力吗?肯定没问题的!”
九苏目瞪口呆,不知道该怎么跟魏皛皛解释这件事。什么天生神力,分明是因为七岁时魏皛皛见魏崇信每日练武时会举起一块石头,她就好奇地试了试,结果自然是那石头纹丝不动,魏皛皛觉得自己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伤害,当时便哭了出来。魏崇信见不得她哭,当天便去找人定做了个假的,第二日再让魏皛皛一试,自然就成功了。至于魏崇信打不过她,当然是因为让着她,哄她开心了。但是这个事情他们都没有告诉过魏皛皛真相,他们总觉得魏皛皛长大了自然就明白了。但谁能想到魏皛皛竟对此深信不疑,反而不肯相信自己真的是手无缚鸡之力。
烈酒刺喉,便要趁其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饮而尽才能大功告成,因此魏皛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端起酒来一饮而下,然后瞬间又喷了出去。饶是如此,喉咙处仍旧一阵火烧般的感觉,少许进入腹中的酒液也像点燃了胃肠一般,火辣灼热。
魏皛皛的小脸瞬间变得通红起来,心中豪情顿生,她一拍桌子,站起来说道:“酒壮英雄胆,今日我便入宫,定要将那血人参精拿到手,我一定会治好他的。”
随后看向那不可承受之重的开国剑,魏皛皛一手抓起剑鞘,本想再用另一只手加把劲,但熟料原本足有三十六斤重的宝剑竟然被她随手一抓拿了起来。
魏皛皛一顿,似是有点不敢相信,随即便是一喜,她神情激动地说道:“我就知道这股力量肯定还在。”
九苏大张着嘴巴,一时不知道该告诉她真相还是要附和她的想法。
“趁着神力还在,我现在就入宫去。”
魏皛皛拿起那把假剑便往殿外冲去。
九苏见状急忙跟上,还在想着怎么劝魏皛皛放弃这个大胆的计划。
“夫人,你这样拿着剑的去闯皇宫,恐怕会被侍卫当成刺客,而且现在初冬时分宫门关闭的早,现在去说不定都已经下钥了。”
魏皛皛有些晕乎乎的,大着舌头笃定道:“不会,天还没黑。”
“现在是还没黑,但是您去皇宫不也需要时间吗?这一来一回的时间肯定是不够的,要不明日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