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中的血人听到声音,勉勉强强地睁开了眼睛,扯了扯嘴角似是想说些什么,但一张口便不断吐出血来。
李晙急忙上前为他灌输真气,问道:“怎么回事?谁伤的你?”
天子脚下,陆通又是巡防营统领,谁能悄无声息地置他于死地?
陆通面上一层黑气,明显是中了毒,腹部的伤口还在不断滴血,整个人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得到李晙的内力相助,陆通暂时清醒了一些,他嘴巴开开合合地张了半天,似乎是在犹豫?最后才气若游丝地说道:“晋王,如果,如果太子失败了,求你……保他一命。”
陆通话语中的坚定让李晙觉得此事不简单,他追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到底是谁伤的你?告诉我才能为你报仇!”
陆通摇了摇头,很快意识再度陷入昏迷。
李晙为他做了紧急处理,压住了伤口暂时堵住了出血,但是陆通体内还有已经走遍全身的剧毒,此毒已入脏腑,怕是回天乏力了。
心里知道了结果,但是李晙还是果断背起陆通便往晋王府奔去,玄元祖师还在他的府上,也许会有办法也说不定。
途中陆通醒来了一次,似是感觉到了李晙救他的决心,有些感慨,当初要杀李晙的时候,是他说服了太子的犹豫,然而时至今日他最后一面见到的人竟然是李晙,冥冥中也许真的有天意吧。只是从小他便决定要效忠太子,所以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半点办法。
李晙运起轻功,一路风驰电掣般地赶回了王府直奔西苑而去,当他将陆通放在玄元祖师面前的时候,玄元祖师只是叹了口气说道:“太晚了。”
李晙惊觉,将手放在陆通的脖子上方才发现,原来不知何时陆通已经再没有了任何波动。
陆通死了。
李晙还未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忽然王府内便闯进来许多禁卫军,他们手持圣旨,宣召晋王进宫,而陆相则踉跄着跑了进来。
李晙隐约感觉到了,这是一个局。
陆文安见到陆通的尸体不禁老泪横流,这个大儿子承载着自己所有的希望,如今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了这里,而他却还不能多言。
天子宣召,无论李晙怎么想,都得先去皇宫面见晏平帝才行,因此他便让那些人稍待,自己换了朝服去见晏平帝。
陆文安本想将陆通的尸体带回去,但是禁卫军却说要禀报皇帝,后来陆通的尸体还是被禁卫军抬走了。陆文安浑身颤抖却不敢多说一句旁的。
李晙进宫之后便被晏平帝暂时软禁在了长信宫,只等第二日进行发落。
第二日朝会,已经接到风声的众位朝臣都肃然而立,不敢多言,甚至有想要上奏的人见到这样的形势都压下了自己手头的事情。
晏平帝见众人噤若寒蝉的样子很是满意,缓缓说道:“昨日之事,众卿想必都有所耳闻了。陆通是朕的亲外甥,却被人当街杀死,简直是无法无天!来人,将晋王带上来!”
李晙昨夜思来想去还是没有想明白究竟是何人杀死了陆通,而陆通又为什么不敢说出行凶者的姓名,还有他为什么说太子会失败呢?他究竟知道了什么?
“儿臣参见父皇。”
晏平帝略点了点头,不咸不淡地说道:“你可知罪?”
“儿臣何罪之有?”
“哼!陆通虽是臣子,可也是你的亲表兄,你竟然对自己的表兄弟都能下如此狠手,简直是丧心病狂。”
“儿臣冤枉!此事绝非儿臣所为,请父皇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