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众人对晏平帝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因此听到晏平帝理直气壮地将这番话说出来,竟然觉得果然像是他会说的话。
李崫虽感气愤,但仍旧劝阻道:“陛下三思,封贼乃是不得已之下的权衡之策,而今我朝仍有虎贲军、征北军、征南军、征西军四大主力皆可一战,为何要向贼寇低头?”
众人附和道:“陛下三思。”
晏平帝不悦地拂袖而去。
回到长春宫,晏平帝仍感愤愤不平,便将此事告诉给了程雪琪。
程雪琪的父亲程远在乾州事变中被杀,首级至今还悬在乾州城门上,程雪琪自然也不愿意此时议和。在此事上面,她倒是难得地与前朝众臣站在一处,极力劝阻晏平帝议和。
“陛下,此时天下人心浮动,二十余个郡县都出现了叛乱的苗头,陛下不仅不惩处乾州的贼寇,反而要封赏他们,天下人会作何感受?一旦贼寇尝到了甜头,天下人必将群起效仿,江山危矣!”
晏平帝虽然怯于战事,但是程雪琪之言也不无道理,更何况还是自己爱妃所言,晏平帝听进去了三分,愁眉苦脸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么做?”
程雪琪眼珠转了转,眉峰一扬,说道:“陛下何不让百姓自行组织御敌?”
“朕的征南军都打不过贼兵,那些卑贱之人又怎么会是贼兵的对手?况且,一旦让他们形成气候,反与贼兵联手,则我朝危矣。”
“自然不是一般的百姓。陛下可以下旨让国师另建一军,士兵就由浮屠教的教众去充担,那么这支军队肯定会听陛下的。”
晏平帝有些意动,又有些犹疑,他捋了一把胡须,说道:“但国库亏空,恐怕无钱养兵。”
“这些人自然不需要陛下出钱。浮屠教的宗旨本就是救世济民,国师心怀苍生,不恋权位,这一支浮屠军是专为陛下而设,一旦陛下不需要了,只需一道旨意,那些人自然会回归田地。”
晏平帝心绪起伏,在殿内不断地走来走去,思索着此事的利与弊。良久后,他终于一跺脚,说道:“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