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贲军是朝廷的官军,不是我的私兵,虎贲军的将士也是听令而行的,虎符在你手上,你就是虎贲军的统帅。”
“话虽如此,不过七哥一句话可比父皇的虎符好使多了。”
“你说话一定要阴阳怪气吗?”
“既然七哥说我是统帅,这军营的一切自然都要听我令而行,不过是几句话,还得七哥同意我才能说吗?”
李晙咬了咬牙,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你爱怎么说怎么说。”
李晙顾忌这是帅帐,如果他与李皌争辩,会影响到李皌作为主帅的威信,尤其是这虎贲军本就只认他的命令。为了避免再说下去,两人会忍不住吵起来,李晙十分明智地站起身告辞了。
对于李晙的苦心,李皌只觉得烦躁,果然他们俩天生八字不合,一见面就争吵。
为了避免两人关系恶化,那之后李晙并不参与军中决策,也不插手李皌的决定,每日里就是巡视城防,看望乐微生,也不接见其他将领,倒是勉强让李皌对他的敌意少了一些。
数日后,昏迷了二十多日的乐微生终于清醒了过来,这让李晙终于松了一口气。乐微生清醒的事情传到李皌耳中,李皌还亲自来看望了他。毕竟是因为自己的命令才使得乐微生受了重伤,于情于理哪怕是收买人心,李皌都必须要做出这个姿态。
然而见到李晙也在营帐中后,李皌心头一股无名火就钻了出来。
“七哥与乐将军私交甚好啊!”
李皌几乎是一字一句咬着牙在说话,原本因为乐微生苏醒感到欣喜的李晙在听到李皌暗含嘲讽的话语后也失了笑容,两人似乎是天生的冤家,从来说不到一起,兄弟间的感情远不如李晙与太子那般。
李晙站了起来,对乐微生说道:“你好好养伤,晚些时候我再来看你。”
乐微生苏醒不久,气力不足,勉强嗯了一声表示回应。
李晙这才放心离去,在走过李皌身边时特意停顿了一下,李皌当即绷紧了神经等待李晙发难,李晙感受到了,张了张嘴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李皌对他的成见太深了,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作为母亲的皇后从没教导过二人要兄友弟恭,作为父亲的晏平帝也刻意放任甚至挑拨兄弟二人的感情,这二十多年的敌对绝不是一场并肩作战便能改变的。
又过了数日,姗姗来迟的第一场大雪终是下了起来,来自京都的圣旨也在这样严寒的天气中到达了晋阳。
与两年前如出一辙的风格,晏平帝等不下去了。在整个天下只剩下晋阳战场的时候晏平帝又犯了与之前一模一样的毛病,好大喜功,急功近利。越是接近成功的时候,晏平帝越是没有耐心,他不通军事,也没有上过战场,对于他来说最危险的一次也就是升隆围场被刺客追杀,京都之围的时候他虽然忧虑恐惧但到底没有直面死亡的威胁。一封封的加急文书、军情急报,为国死难的将士百姓,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串数字罢了,他要的只是一个顺从他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