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听父皇的,他神志不清,说的话怎么能作数?”
李皌听不进去他的解释,一剑将人扫开,带着些嘲讽和怨恨地说道:“七哥的意思不就是想同我争吗?那就来吧!何必遮遮掩掩、婆婆妈妈地让人瞧不起!”
李晙刚想说不是这样的,但转念又扪心自问道:皇位近在眼前,几乎可以说是唾手可得,他难道没有这个想法吗?天下至尊,万万人之上,无上的权力和财富,数不尽的美女……
忒,什么美女能比得上他媳妇?
李晙犹豫的模样落在李皌眼中自然就是要跟他抢皇位的意思,这可是不可调和的矛盾。对于皇位,李皌是志在必得!
李皌一剑朝他劈来,李晙侧身闪过,郑重道:“我可以不和你争,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不得伤害任何人。”
李皌顿了一下,晏平帝又说道:“玉玺的下落只有朕知道,皌儿,你不要被他骗了,古往今来为皇位兄弟阋墙、手足相残的悲剧还少吗?他不过是在骗你!他手握三军,朝堂上的武将大都出自他的部下,这样的人,怎么能容忍?他不过是在用缓兵之计,一旦虎贲军、征北军、征南军会师京都,这天下还有谁能制他?今夜是杀他的好机会,一旦你错过了,就算登基也不过是傀儡皇帝罢了,一辈子受他摆布。”
这话倒是不假,任何一个权臣都不是帝王所能容忍的,尤其是新任的帝王。就算李晙放弃皇位,但想必也是不会放弃军中影响的,因为李晙自己也得自保,说不定他还想制衡李皌,李皌又怎么能容忍自己头上还有一个太上皇呢?所以,想要皇位坐得稳,太子和李晙都必须得除掉,他相信太子跟他是一样的想法,而李晙若是登基也必然会这样,这就是皇家。
李晙就很气,但是对方是他爹,他只好等晏平帝说完,才气道:“你是不是一定要我们手足相残你才开心?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晏平帝可不管那么多,他当了二十多年帝王,怎么能不知道儿子们的“小心思”,晏平帝坚信自己是对的,他嘲讽说道:“你不也是贪恋朕的皇位才进京的吗?皌儿带来的虎贲军是你的人吧?你一声令下,今日殿内的所有人都得死!你还说你没有谋逆之心?你分明就是以退为进,假意答应让皌儿登基,过些时日便会找借口架空他再废了他,好给你让位,这样你既能得到不慕名利的名声,又能得到皇位,天下人还要夸你一声至孝,对不对?”
李晙气道:“我要是有这个想法,父皇以为今日这个位子上坐的人还可能是你吗?要谋反,我有太多的机会,何必等到今日?”
“这就是你的心机深沉之处,你这是故意麻痹天下人,好给自己博一个好名声。”
历代帝王谁不想名垂青史?成为人人称颂的贤君?以往晏平帝为什么要忍耐似御史大夫曾良佐那样的直臣?不就是想博一个虚心纳谏的明君吗?至于后来的种种行为,可能就是因为勉强为之、终不能久罢了。
李晙怎么想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晏平帝的话正中李皌软肋,要不怎么说李皌的秉性更像晏平帝呢?他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李皌不仅没有收手,反而反手向毫无防备的太子刺去,太子本就不是李皌的对手,又受了伤,面对这突然的招式进攻竟丝毫没有反应过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皌将剑送进他的心窝。
千钧一发之际,李晙反应了过来,慌忙上前推开太子,自己却被李皌凌厉的招式刺穿了肩膀,带出一蓬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