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颐:“……”
两个人刚刚成亲的时候,她夜里睡的很不安稳,翻来覆去好几次,才会堪堪睡着。
大约是他们之间关系熟络了,她对他越来越不设防备,一次比一次睡得早,首到现在更是一沾枕头便睡了过去。
——
第二日,沈青檀用完早饭,便带上江暮与听雪去秦府。
她与赵颐之间似乎形成了一个约定,她若是要去有危险的地方,他便会带走流月,留下江暮保护她的安危。
马车停在秦府门口,听雪下去传了话,等了大约一刻钟,秦老板才从府里出来。
他没有上马车,而是站在车窗帘子处:“檀儿,你这是要去哪里?我套了马车,跟在你的车辆后面。”
沈青檀挑开车窗帘子,发话道:“秦叔,你是我的长辈,与我共乘一辆马车吧,我有话要和你说。”
秦老板有些迟疑:“这……”
沈青檀说:“听雪也在马车上。”
秦老板闻言,方才上了马车。
“檀儿,我找了好些个商队,又托了朋友帮忙,己经有人动身去往北齐国。我家夫人也去信给她的兄长,让她的侄儿再去一趟北齐国。我那侄儿见过仲元,应该会更快找到仲元。”
秦老板向沈青檀汇报了找人的进度,而后又提起粮食一事:“我昨日接到你的信,立即吩咐下面的人去收粮食。”
说到这里,秦老板疑惑道:“我们的粮食都是按照平日的价钱卖给百姓,若是再出高一成的价钱收粮食,那再卖出去的话,价钱肯定要往上提一提,总不能做亏本的买卖。”
“秦叔,亏不了本。”沈青檀知道秦老板心里的顾虑,不止是怕亏本,而是怕抬高粮价卖出去后,会引发争议。她宽慰道:“若是粮食卖不出去,我们可以用来酿酒。”
秦老板想到沈青檀搜罗的酿酒古方,酿出的酒水所卖的价钱,一颗心瞬间落定下来。
马车缓缓行驶到城门口,沈青檀为了安全起见,并没有让车夫将马车驶出城外,而是在城内靠边停了下来。
她戴着帷帽下了马车,朝城门口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堆流民聚集在城门口,各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手里拿着一个破瓷碗,向来来往往的路人乞讨。
她发现了一个情况,大多数流民是青壮年,或者是年轻的妇人和小孩。
秦老板皱紧眉头:“今日流民比昨日又多了一倍。”
沈青檀正要问秦老板关于关州的一些事儿。
这时,有几个流民想要进城,守城门的士兵将人给拦下来,双方起了冲突,其他乞讨的流民全都蜂拥而来,场面一下子混乱起来。
城门口顿时传来妇人、小孩凄厉的哭声,那声音撕心裂肺,充满了无助与绝望,听得人一颗心都紧揪起来。
沈青檀脸色逐渐凝重,与秦老板一块上了马车。
“秦叔,你寻个时机在城门口施粥吧。”沈青檀想起城门口的女人与孩子,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显得脑袋格外大。
她低声说道:“他们好不容易来到皇城脚下,从绝境中看到了一丝希望,总不能让他们的希望破碎,饿死在城门口。”
秦老板应下来,挑开车窗帘子往外看了一眼,瞧见一位流民扑过去撞上士兵手里的长矛。
他的眼里有着决绝,似乎想要利用自己的死,引起皇城内的人的注目,然后给他们一个公道,一条活路。
秦老板看到这惨烈的画面,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愤怒地说道:“关州的官员造了太多的孽,真是恨不得让皇上派镇北王那样的大杀神过去,个个都得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