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万江马上命令刑警队员寻找子弹壳的下落,十五分钟后,刑警队员告诉他子弹壳已在草丛中找到,证明张景明说的是实话。
“景明,你自以为很聪明,没想到是自己暴露了自己。我只是看到你和胡治国的通话时间记录,联想你起在现场的行为,我才怀疑你去过现场,但你绝不是杀人凶手。”郑万江说。
“事情发生以后,我的心里十分恐慌,听了胡政委的话以后,更加害怕,因为这事我无法说清楚,在单位又没有人缘,他们不可能为我说话。他们反而会落井下石,把我的事都给抖落出来。”张景明说。
“可你当时为什么不报告马局长或者是刑警大队,把实际情况说清楚,这样会排除对你的怀疑,必定你没用杀过人,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们会有正确的判断,而是直接和胡治国通了电话?”郑万江问。
“因为当时考虑丁局长和胡政委的关系比较密切,出了这么大的事,才会想到他,他会通过各种关系把事情弄清楚。丁德顺一死无疑会牵扯到他,想让他给拿个主意,这对我有极大的好处。他同意想办法帮我解决,让我暂时不要声张。没有想到,你们找到丁德顺的尸体后,胡政委突然变卦,反而说我是杀人凶手,并敦促我投案自首,否则他要下命令拘捕我,郑队长,我确实没有杀人,请你相信我。”张景明说。
“所以,胡治国一诈你,你就害怕了,你首先想到的是逃跑。”郑万江说。
“这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这几年总是跟丁德顺跑,以为跟了他我今后就有了出路,把同志们都伤透了,在治安科我是个孤家寡人,没有人愿意搭理我,我的话他们绝对不信,并且还会把事情大加渲染,甚至会揭发举报我,这样会对我极为不利。况且,丁德顺和胡政委之间的关系我是早知道的。”张景明说。
“既然你知道他俩的关系,你为什么还要跑?”郑万江说。
“我主要是怕他把我出卖了,他突然翻了脸,一定会把我置于死地,现在的领导干部哪个不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官位,出了事想方设法找个替罪羊顶着,甚至采取无中生有的手段嫁祸别人,欲加其罪何患无辞,这样的事情社会上不少,有的人稀里糊涂就被办了进去,成了某些人物的替罪羊,你到哪里说理去,我这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才有如此下策。”张景明说。
“你难道就不相信法律和组织,而相信一些复杂社会关系。”郑万江说。
“现在就是这样的一个社会,官场上的尔虞我诈,残酷无情,人与人之间哪里还有一点真情可讲,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郑队长,我为了自己的事,没少往丁德顺的手里花钱,费了多少心思和周折,就差跪在地上叫他一声亲爹了。这样,才得到丁德顺的信任,把我调到特行组工作,虽然利用手中的权力搞了一些钱,但大事我都请示了丁德顺让他去处理,我手里可都有他的批示和签字,我只是想把我择出去,怕以后出事有个证据。”张景明说。
“看来你的心计还不少,但是你大错特错,正是你手中有了这些证据,才有人利用你,丁德顺一死,你无疑成了怀疑对象,我可以实话告诉你,你在丁德顺死亡现场行为,当时并没有怀疑到你,认为你不懂勘察纪律,因为你没有杀人的动机,丁德顺是你认为是最可依赖的靠山,你不会杀他,我在现场分析会上说明了这一点。
但你还是起了疑心,反而认为这是欲擒故纵的表现。所以你当机立断,携枪潜逃,你认为你很聪明,这样会保住自己的性命,岂不知这正好中了某些人的圈套,达到他们的心愿,如果你失踪了,那丁德顺的死将是一个永久无头案。可是你想错了,你也不好好动动脑子,他们是绝不会放过你的,因为你的存在对他们是一个严重的威胁。”郑万江说。
张景明听了这话茫然不知所措,两眼呆呆地看着郑万江。
“我实话告诉你,你保存的那些便条所罚的款项根本没有进帐。但这些钱到哪里去了?都进了丁德顺和胡治国他们的腰包,这样的话,你永远也不会说清楚,因为罚款是交到你的手里的,罚款收据是你开出的,这是一个无法抵赖的事实。”郑万江说。
“你这是胡说,我承认我有贪污受贿行为,但罚款我都交给了丁德顺,我得到的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张景明的额头上冒出了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