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的心情较好,没有一点厌烦的表现,要是在往日,谁敢用这样口气对他这样说话,他的脸早就板了起来,不把他骂出去才怪。他们俩人继续的闲聊着,话说得很是投机。
“老胡,咱们都是老同志了,我劝劝你,以往有些事做得是有些过头,太显山露水了,比如说,孩子出国过上学,爱人辞职跟着出去,这对你有些影响,你有多少钱,一般人哪会消费得起?这同志们心里有数,你要把握好自己,不要出圈,那样的话,就会失去民心和民意,就会不好收场。”杜泗贵坦率地说。
“这……。”胡治国没有再说下去。
原来局里根本没有人直接找他说过这件事情,都是夸孩子是如何的聪明,将来一定有学问、有出息,是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等些恭维的话语,当时听起来很是舒服顺耳,心里很是痛快,现在看来,他们说的根本不是知心话,只是为了哄自己高兴,以达到他们目的。
细想起来,邹琼花说的话不无有些道理, 只是没有明说而已,领导的讲话就是有艺术性,有一些哲理,让你耐人寻味,自己去认真的琢磨,好赖对否自己去分辨。这也可以说是现在社会的一种明哲保身的辩证法。
他递给杜泗贵一枝中华烟,说:“这也不能都一概而论,孩子出国上学,这必定是件好事,谁不为孩子今后的前程着想,难道就让他窝窝囊囊的生活一辈子,做一个普通人,我可不这样认为,要让孩子有大的作为就应该有付出,可怜天下父母心,做父母的谁也不会那样做,要看自己的实际情况。”
杜泗贵接过了香烟,看了看,点着深深地吸了一口,说:“人贵在有自知之明,穿衣吃饭量家当,有些事情无法说清楚,你一时你也许会接受不了,别的不说,单说眼前你抽的这中华烟,你说这烟多少钱一盒,你不见得说得出来。花自己的钱谁也抽不起,这不是明摆着的事。”
胡治国点点头,这烟的价钱他还真说不上来,这些年来,他根本就没有买过烟,都是人们送的,这对他来说根本不算回事,俗话说得好,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他也没有强求人们这样做,凡是这样做的人都有一定的目的,自己为别人办事,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自古以来当官都不打送礼的,这叫盛情难却,更何况现在呼。
“几十块钱一盒,够普通老百姓一个月的花销,自己花钱买谁也会舍不得,说句白话,你的那点工资不够几天的烟钱,这怎么来的,连傻瓜都能看得出来,至于其它方面,那还用我细说,你心里比谁都明白,所以不能太张狂了,一切都适可而止,不要把金钱看得太重。”杜泗贵说。
……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杜泗贵起身告辞,谢绝了胡治国的盛情挽留,临出门之际,告诉他,以后有机会老哥几个好好聚聚,都是一起参加工作的同志,没有必要弄得那么生疏,俨然像以前一样,大口喝着二锅头酒,嘴里嚼着花生米,实在没有菜,就几颗大葱也照喝不误,毫无顾忌的在一起谈天说地,喊爹骂娘谁也管不着,把心里话都说出来,尽情发泄自己的感慨,即使是喝醉了,说些过头的话也没人忌讳和怪罪,酒醒过来依然如故,只当开了个玩笑,反而增加了同志之间的感情,那感觉才叫痛快,这样的日子才值得留恋,不像现在,一年到头见不了几会面,见面都是说不完的工作,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没有一句玩笑话。根本没有必要那么一副严肃的面孔,令人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