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晚餐的气氛颇为微妙,散席后,两人坐在大厅里说话,聊的多是诗词之类的。
李晋虽明知冯淑真长得酷似逝去多年的爱妻,但仍时不时的走神。
冯淑真是城北府尹冯志伦的独女,今年已二十六岁,在这年代,算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论姿容,她也称得上羞花闭月,沉鱼落雁,十年前,上门提亲的媒婆都把门槛儿踏破了,但不知什么原因,冯淑真就是死也不愿嫁人,随着年龄的增长,求亲的人越来越少,等到她二十五岁以后,再也没有人上门提亲了。
冯志伦夫妇整日唉声叹气,却又无奈,女儿的心思,他们明白,除非男方入赘,否则不嫁,为的只是延续冯家的香火。
若是在地方上,府尹也是当地的父母官了,但在皇城,五六品官员随手都能抓出一大把来,况且,冯家虽是书香门第,但极清贫,加上冯淑真选婿的条件极苛刻,肯入赘的,她又看不上,她看得上的又不肯入赘,这一拖,便耽误了大好的青春年华,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在叶天看来,女人二十五岁,刚好,熟姐呢,反倒是李胖子,大了人家十几岁,这厮是老牛啃嫩草,赚翻了。
李胖子也曾是N届的金科状元郎,也算满腹经纶的大才子,冯淑真端庄大方,在淑女圈里,也蛮有名气,两人一聊便聊开了,显得颇融洽。
叶大天子与李湘茗则靠在院落外的一株老槐树下低声说话,两人的眼睛时不时的瞟着厅内的李晋与冯淑真,也不知李晋说了些什么,惹得冯淑真娇笑不已。
“蛮融洽的嘛。”叶天咧嘴呵呵笑道:“这事有门儿。”
“但愿吧。”李湘茗却叹了口气,她看得出,冯淑真对哥哥颇有好感,但她对自已的哥哥却没有多少信心。
叶天眨着眼睛道:“打个赌?”
李湘茗怔道:“赌什么?”
叶天笑眯眯道:“我赌他们一定成。”
“好。”李湘茗用力点了点头,她心里,非常希望这事能成。
叶天咧嘴笑道:“既然是赌,好歹下点彩头,这样才有意思,对吧?”
李湘茗笑道:“输了请我喝酒。”
这话要是对别的人说,一定把对方吓一大跳,她原本性情温宛,但近来受了顾昔韵的影响,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奇怪。
叶天笑眯眯道:“嗳,才子佳人赌一桌酒,有辱斯文呐。”
“那赌什么?”李湘茗娇笑询问,她曾经迷茫了好一阵,不知该如何抉择,逃避,更让她痛苦,接受,又让她有负罪感,既然无法作出选择,唯有顺其自然,看开之心,压在心头上的石头完全卸下,感觉说不出的轻松,在叶天面前也变得极自然起来。
叶天吃吃笑道:“你要是输了,那就嫁我。”
“什……么?”李湘茗的玉颊腾的飞红起来,她没想到叶天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不由得呆住了。
“我要是输了,我上门入赘。”
“鬼才跟你赌。”李湘茗呸了一口,凤眸翻白,这赌注,不论输赢,便宜都让他占尽了,有这样赌的么?
叶天耸肩摊手,重重的叹息一声,一副很伤心的表情,“唉,可惜了,这么完美无缺的夫君,竟然没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