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和谈,也是我安宋与真腊和谈,这是南大陆诸国间的事情,和你大周有何干系?”
董瑞云撇了坐在皇位的崧横绫一眼,冷笑道:“人皆言,安宋国事皆决于丞相之手,如今看来,此言非虚,既然丞相要战,那我大周便奉陪到底,十万锐士已经集结于拉虚城,不日便誓师出征,勿谓言之不预也!”
丢下这么一句狠话,董瑞云直接转身离开。
而他的话,却给了崧横绫内心十万点暴击,安宋国事皆决于丞相之手?人皆言?人人都知道?怎么滨田文说要战就战了?
此时川北步跪在地上,惶恐道:“陛下,万万不可呀,如今古月即将入侵,我们万不可与大周为敌呀!”
“胡说八道!我们南大陆诸国早就签署了盟约,如今古月岂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入侵我安宋?况且古月还打着渔翁得利的想法,盼着我们和周人拼命,他们就算在背后捅刀子,也不会在此时!”
“哦,原来丞相大人早就知道古月的打算,却愿意为古月火中取栗,敢问丞相大人与古月到底有何图谋?”
“混账东西,你敢污蔑我!”说完滨田文一脚揣在了跪在地上的川北步身上。
川北步等的就是这一脚,不闪不避任由滨田文踢中自己,之后更是夸张的趴在地上,爬起来跪好后,川北步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可怜巴巴的看着崧横绫,一切尽在不言中。
陛下,微臣可是您的忠犬呀,打狗也要看主人,滨田文竟然当着您的面打我,陛下,您可要给微臣做主呀!
果然,滨田文这一脚,算是点燃了崧横绫心中的火药桶。
滨田文脾气暴躁,而崧横绫性格软弱,本来双方都习惯了,若是在平时,崧横绫顶多是劝说两句,滨田文主动赔罪也就算了,可今天,先是私自调兵,逼迫全面开战,后又有董瑞云那句“安宋国事皆决于丞相之手”,崧横绫已经将滨田文视为自己皇位的潜在威胁了。
在软弱的皇帝,在面对这种威胁的时候,都不会手下留情,崧横绫知道失去皇位,对于自己来说就等于失去性命,为了自己的权力,为了能继续享受奢华,为了能保住性命,他必须要做些什么了。
可看到满朝臣子,崧横绫心中又有些畏惧,滨田文做了这么久的丞相,门生故吏遍布朝内,若是贸然发难……
就在崧横绫迟疑的时候,一名老臣站起来,怒气冲冲的质问道:“陛下,难道忘记癸河之辱了么!忘了先帝之仇了么!”
先帝在位时,亲自率军在癸河与古月决战,最终安宋败北。
得胜的古月不仅筑起了京观,更是在癸河东岸立起了巨大的石墙,雕上浮雕来纪念这一次的大胜。
而让安宋不能容忍的是,浮雕上有一个头戴安宋皇冠,抛头鼠窜的男子,这显然在讽刺安宋先帝,也因为如此,安宋先帝一病不起,最终撒手人寰。
崧横绫对老臣恭敬行礼后说道:“作为国君,崧横绫不能忘记癸河之败,作为儿子,崧横绫不敢忘记先帝之仇。”
话音一落,立刻有数十个文武大臣站出来发言。
“陛下,古月与我安宋有不共戴天之仇!如今又来挑衅,绝不可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