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北安,不是被大周侵占的真腊,不是大周权贵能够为所欲为的地方!准备,开……”
城染谷的话还没说完,叶天就打断道:“城染谷,你好大的狗胆,竟敢公然违抗北安律法,你就不怕被抄家流放么?”
“本官为官十余载,还从未听说过,我北安哪一条律法规定,北安官员不对大周权贵屈膝就要抄家流放的。”
“北安律法上,的确没有这一条,可我听说,北安律法上,有明确规定,禁止建立淫祀!”
听到叶天的话,城染谷的心里不由出现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非其所祭而祭之,名曰淫祀,也就说,凡是不在官方祀典规定中的祭祀与寺庙,就是淫祀,这海神庙,可是北安祀典规定中的祭祀与寺庙?”
看到石光横和城染谷的难看的脸色,叶天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一个出现不到二十年的海神庙,显然没被列入祀典。
叶天扭头对安津美问道:“在下是周人,不太懂北安律法,对于淫祀,不知北安朝廷如何处置?”
安津美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而她身边的本坤也是一脸茫然,让叶天脸色不由一黑,一个优秀捧哏的存在,实在太重要了。
别人不知道,城染谷可是太知道了,南大陆诸国对于淫祀从不姑息,发现一座就捣毁一座,对于淫祀里祭祀的惩罚,基本上都是死刑、绞刑等,最轻的也是流。
地方官员若是不能及时发现,或发现了不处理,也会成为同案犯,甚至罪加一等。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惩罚,虽说律法上写的明明白白,可北安早就淫祀成风,各路牛鬼蛇神多如牛毛,只要不是聚众造反,官员们也懒得管,真是不少官员还是淫祀的信徒。
这种潜规则如今被叶天拿出来当众说,城染谷心中再是不满,也无法辩驳,毕竟律法就是律法,没准追究的时候,可以当成废纸,可有人追究的时候,那就是夺命的钢刀。
“根据北安律法所载,捣毁淫祀者不仅无罪,朝廷还会嘉奖,如今在下刀斩淫祀神像,何罪之有?大人为何要惩治我?大人为何多少淫祀视而不见?为何要包庇纵容,甚至是保护淫祀?大人可知此乃何罪?”
看了看滔滔不绝的叶天,又看了看脸色越来越苍白的城染谷,安津美的双眼不由闪过一丝崇拜,城染谷这位采珠大使年年都会来玉鼎山监督采珠事宜。
而自己父亲为了讨好他,每年都要献上丰厚礼物,让侯府的财政状况变得越来越糟糕,可就算如此,城染谷也从不拿正眼看过骙亭侯府,从没接受过侯府宴会的邀请。
在骙亭侯府面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如今却被叶天几句话就问成了掉进水缸里的老鼠,让安津美心中大感快意的同时,也被叶天的智慧和口才所倾倒。
在安津美即将变成小迷妹的时候,本坤却一把将她拽到了自己的身后,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本坤可没安津美那么天真。
他知道,看似占尽上风的叶天其实是在作死,而他们两个,很可能会给叶天这个大嘴巴陪葬。
叶天的问题排山倒海一般拍过来,城染谷是一个都回答不了,任何一个问题,都能让他丢官罢爵,甚至被斩首。
想到这里,城染谷的双眼立刻涌动出浓重的杀气,之前还真是为了维护朝廷的脸面,还只只想给自己捞些好处,可如今,依然变成了自家的生死存亡,事情的发展,容不得他不玩命了。
“你既然如此明白我北安律法,还问我做什么?呵呵,你不知道,聪明人,往往活不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