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容池死在包厢里,护卫们第一时间封锁了酒楼,对酒客们开始挨个排查,可这时候,杀手却坐在酒楼对面的路边摊,吃着北安豆腐脑。
“你杀了人,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么?”看着脸色平淡的杀手,田与那好奇的问道。
“能有什么反应?是疯狂呕吐,还是该跪下向神明祈求宽恕?”
“额,至少有点……愧疚吧。”
“哼,老子和你这个娃娃不一样,老子当初可是沙场上的悍卒,不知杀过多少敌人,要不是表现好,也不会被调入公共安全部的行动队。”
说到这里,杀手在地上捡起一个小石子,随手一甩,就把墙头上一只麻雀打了下来。
“这不是在军中学的,是从小练的手艺,我家是地主家的佃户,累死累活的在地里干活,寻常年份也就不被饿死,就过年的时候能吃饱,若是遇到荒年,就要出门讨饭,能不能活下来,就看自己的命了。
我爹我爷,我家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直到当今圣上登基,皇上搞的那些改革,我说不明白,不过自从改革以来,我家就分了土地,家里老婆,妹妹能去作坊做工赚钱,我也能当兵,拿养活了一家还有富余的军饷。
现在家里人人能吃饱,隔三差五就能吃肉,全家人有新衣服穿,孩子能读书上学,生了病也有钱治病,还盖了大瓦房。
我是个粗人,漂亮话不会说,就一点,好日子是皇上赐给我们的,不管是上阵杀敌还是现在刺杀,对我来说都没什么两样,谁敢碍皇上的事,我就弄死谁!”
听着杀手的话,田与那心中暗暗感叹,难怪这些周人对他们的皇帝都异常忠心。
要是他们北安皇帝能做到这份上,他也愿意为皇帝去死。
“小娃娃,你年纪是不大,可脑子够灵的,这次要不是你布局,也不能如此轻易得手,好好干,咱们皇上不会亏待有功之臣的,以后有要办的人,找我。”
看着丢下两个铜板起身离去的杀手,田与那低声吐槽道:“我可是北安人,你们周人的皇帝,怎么就变成咱们的皇帝了。”
话虽如此说,可想到叶天若能成为北安的皇帝,北安百姓也能过上好日子,田与那心中就忍不住一阵阵激动。
“不管了,你们周人的皇帝帮我报过仇,我就为他出力,至于川容池这种狗东西,杀多少我都不解恨!等着吧,梨沙城有我在,权贵们就别想随便欺负百姓了!”
说完,田与那也缓缓起身,日后让北安权贵闻风丧胆的黑公鸡完成了自己人生首秀后,看了一眼酒楼,也飘然离去。
叶天早就表示过,对待川氏,只有武装围剿这么一个态度,公共安全部清除川容池自然不会留情。
除掉一个川氏子弟,这种小事情甚至都不会对叶天重点汇报,此时的叶天,也懒得计较这么一直烦人苍蝇的死活,正满脸笑意的视察着一处工地。
在权贵士子眼中,百姓都是愚昧无知的,可百姓也有百姓的狡黠。
被朝廷欺压蒙骗上百年后,最蠢的百姓也不会随便相信所谓的政令了,他们相信的,只有自己亲眼看到的。